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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慎徽问了几句值夜的事,说完却没走,让王仁不必跟着,自去休息,他继续在附近走了一圈,还到溪边站了一会儿。
王仁猜测,应是摄政王生性谨慎,出来亲自检查周围环境了。
这也正常,毕竟身处野外,王妃和公主都在。
他又哪敢自己去睡觉,就在一旁等着。
姜含元早已卧进了剩下的一顶帐篷里。
这种京城富贵人家用于野游小憩的帐篷,质料和内饰,比军营里的自然要好得多,但为便于携带,支开后,本就不大,还要放置烛台食盒衣箱或是天冷用的暖炉等物,剩下,也就只能容纳二人并卧了。
她躺下后,也给他留了位置,随后侧向帐壁,闭目休息。
过了些时候,帐门口有了动静,他进来了,仿佛又站了一会儿,随后脱去外衣,灭了帐内的一盏马灯,慢慢躺了下去。
两人并头而卧,中间,隔了约一肘的距离。
这边帐内,漆黑一片,冷冷落落,没半点动静,二人躺下,便似立刻就睡着了。
几十步外的另顶帐内,气氛却是大不相同。
陈伦扶着微醺的公主入帐,一阵张罗,终于安顿了下去,正要熄灯睡觉,想起一件事,说,“昨天你也跟去梅园了?怎就如此多事!
看见了什么,可不要说出去。”
公主哼了声:“还要你提醒我?”
转头看丈夫,越看越觉得不顺眼。
“真是无用!
方才我坐不住,还是将军妹妹扶住了我。
你在干什么?哪里来的那么多话和三郎说个没完?不知他心里嫌你啰嗦吗?平日在我跟前,怎就不见你开半个口?人家新婚燕尔,要不是我出言提醒,我看你是不是要扯着他说到天明了?射鹿也是!
后来若非你挡了我的道,我早就射中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陈伦被她前半段话训得哑口无言。
新婚二人如漆似胶,从早到晚,恨不得都黏在一起,这经历,他自己也曾有过的。
但听到后头,又哭笑不得。
之所以一直紧傍着,是因林中昏暗,又没有便道,怕她骑马太快万一会出意外。
忙辩解。
公主脸色这才好了些,又抱怨今日骑马久了,腰酸背痛。
驸马替她揉捏。
本就喝了些酒,再这里揉揉,那里捏捏,难免渐渐情,动。
他二人夫妻多年了,陈伦如今又忙于公务,于房事,难免倦怠和敷衍。
今晚却是身处野境,公主又如此打扮,叫驸马颇有刺激之感,一发不可收拾,二人都觉畅快至极。
唯一担心便是声响,怕惊动几十步外的摄政王夫妇。
虽猜测他二人说不定此刻也正亲密无间,但自己这边,毕竟年纪大些,不好意思,少不得,只能极力压低声响,免得惹出尴尬。
他进来也躺下后,姜含元在黑暗中闭着眼,慢慢地,困意袭了过来,正朦朦胧胧之间,忽然,耳中似飘入了一缕奇怪的声音。
那声音极是轻微细弱,断断续续,若有似无,听着也极是压抑。
起先她以为自己听错,或者是野外那些不知隐身何处的小虫的吟唱,没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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