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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头额间的汗水泛着光,被四面八方的视线看得浑身发热,这句话也说得不甚有底气。
穆生白善用言论扭转形势以偏向己方,捕头带着人来势汹汹,几番质问下来,破了他的气势,断了他的思绪,再由路人隐形施压,不出三轮,捕头就自乱阵脚。
齐欢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自家少庄主这口才当真了得。
穆生白略略扫了一下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好整以暇地看向贺强,明亮的眼睛里尽是真挚,他脸上怒气未消,“贺强大人,您尽管说,我方才所说是与不是?”
问完一句,他上前一步,月白衣摆滑过,越发衬得穆生白意气风发,他又问:“官银就在官府好好躺着,分文不少,是与不是?”
捕头被逼得后退一步,额上汗珠顺着眉眼滑落,到颧骨时,叮咚一下坠落于地,摔得稀碎。
“这次搜查是官府的无理取闹,您说,是与不是?”
穆生白眨着眼,用无辜的模样行胁迫的事。
捕头理亏,若是这时跟穆生白起了冲突,更有欲盖弥彰的嫌疑,正当他不知所措时,想起了被穆生白抓走的贺强,仿佛溺水前的救命稻草,他忙说:“若你当真理直气壮,为何夜袭衙门,还绑走了我们一个官差?”
百姓们一听,视线纷纷转移到穆生白身上,许是看得太过入迷,不由自主整齐划一地“哦?”
了一声。
捕头挺直了背,俨然一副翻盘的自豪。
穆生白眯着眼,气笑了,把手中折扇打开,颇像要泻火一般扇了扇,朗声道:“我还真怕你想不起来。”
齐欢会意,立时进屋,把贺强领出来。
看见贺强被全须全发地带出来,嘴角还沾着澜物阁厨娘做的白切鸡葱花,捕头登时恨铁不成钢质问他:“你这是在做什么?”
贺强看起来还喝了不少酒,他晃晃悠悠地看着捕头,迷离着眼睛笑:“诶?师父,你怎的有两个脑袋?”
捕头嫌贺强丢人,让人上去架着他打算带回去,却不料他撒起了酒疯:“我不走,我还要去清点官银呢。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贺强扯着嗓子吼,“师父!
银子没少,都在呢,都在。”
说完他笑得傻兮兮地扑在地上睡着了。
捕头想掐死贺强。
齐欢总算知道为什么掌柜的这么舍得用花雕酿来招待官差了,感情知道他嗜酒还爱酒后吐真言。
贺强趴在地上打了个酒嗝。
捕头捂着脸,狠狠踹了另一个捕快:“愣着干嘛,快把狗崽子给我抬回去。”
穆生白在他们身后高声道:“捕头大人,这澜物阁不搜了?”
捕头带着人走的头都不回,脸上燥热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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