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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华真人?”
若微心中默默叨念,心想这又是何许人也?
“你们先用饭吧!”
桂嬷嬷站起身,抬眼望东里间一看,只见两张床榻摆在了一处,心中不免微微一颤,虽暗自叹息却又不能在面上流露出来,只带着小童走了出去。
“姑娘,快吃饭吧!”
湘汀打开食盒,将里面的饭菜端了出来一一放在桌上,紫烟望了一眼:“天呢,都是青菜豆腐!”
若微坐在桌前,拿起筷子,夹起一箸青菜放在碗中,狼吞虎咽地吃着碗中的饭,湘汀与紫烟对视一眼,也都不再言语,默默低头吃饭。
吃完饭,紫烟收拾碗筷,湘汀拿出一个烛台,点燃一支白蜡,插在上面,若微站在窗前,眼神儿幽幽地望着院中的那棵古槐,眉头微皱,细细思索。
想那唐时的一代女皇武则天在感业寺时,是不是也是像她今日的一般心境呢。
如果与她一样,倒也好了,怕的是如玄宗时期的寿王妃杨玉环一样,最终太真娘子变身为大唐贵妃,如果是那样,这条路倒真的没有必要走下去了。
谁解女儿愁
泡在散发在原木清香味道的浴桶中,又让湘汀从前边伙房里要了些生姜,切成片放在桶中,一边用手轻轻按着全身各处的经络穴位,一时间气血通畅、温暖舒适。
把头靠在桶边,几乎要昏昏睡去,然而脑子却清醒极了。
朱棣不是唐明皇,北部边境,残元的蠢蠢欲动,朝堂上的暗流奔涌,如今的永乐朝更不能与物华富足的开元盛世相比,所以,今日他对自己的安排,一定是另有深意,不会只是单纯地为了拆散自己和瞻基。
可是,他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若微想不透,她索性将身子一缩,屏住呼吸,慢慢把头沉入水中。
而提着一桶热水推开房门的紫烟,看到的是木桶上,那四散漂起的黑色秀发,和沉入水中若微那个如玉的,立即吓得大叫一声:“小姐,小姐,你不能想不开呀,你不能丢下紫烟一个人去呀!”
听到呼喊的湘汀也从厅里匆匆推门而入。
两人奔至桶边,伸手合力将若微的头托出水面,只见若微口吐一道水柱,笑嘻嘻地看着她俩:“干什么?我还要再泡一会呢!”
“小姐,好端端的,怎么这样吓人!”
紫烟气得直跺脚,站在一旁抹起了眼泪。
这回湘汀也不帮若微了,两腮鼓鼓的,紧绷着脸,也不说话,只是用力抬起热水桶,又往浴桶内注了进去。
“啊,好烫!
湘汀,你要给鸡褪毛吗?”
若微煞有介事地叫了起来。
一句话,说的湘汀和紫烟又都笑了。
三个人先后洗完澡,收拾了东里间,这才又回到西屋里。
躺在床上,若微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刚一闭眼似乎就看到瞻基倚在床头一双俊目紧紧盯着自己,温润的手轻拂着她的脸颊,声声腻人的低唤:“若微、若微!”
耳边分明还是他今早的誓言与情话,身上似乎还留着他昨夜的气息,可是如今,他在哪儿呢?是不是搂着娇妻美妾,把酒弄琴,好不快活。
不是,不是。
若微翻了个身,用手狠狠在大腿上掐了一把:“不许你这样污蔑瞻基,瞻基不是,瞻基也不会那样!”
一滴清泪滑落枕上,无声无息,女儿愁思有谁解?
相思难枕眠,别恨苦依依。
横也丝,竖也丝,原来鲛绡惹千愁;
去是忧,来是忧,相顾惟有在梦中。
只是清风不入梦,披衣坐起独望月。
天刚刚蒙蒙亮,湘汀睁开眼向对面床上一扫,却发现那床榻之上整整齐齐,仿佛从来无人睡过一般,立即捅了捅身边的紫烟:“紫烟,快醒醒,姑娘呢?”
紫烟睁开眼睛,立即呆住了。
两人立即穿上衣服,急匆匆向屋外奔去,只见若微正从门外走来,两只手用力抬着一桶热水,见她们出来,立即喊着:“快来帮帮我,往日都是你们照料我,今儿我去打水,侍候你们洗漱!”
“姑娘,姑娘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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