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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清晨六点左右,街道清洁工推着小车在一处偏僻的巷道口停下。
她慢吞吞地卸掉簸箕和扫帚,笑着跟早起的路人寒暄几句,便走入巷中处理垃圾。
半分钟后,巷道内突兀地传来清洁工惊恐的尖叫声:“啊啊啊——”
簸箕扫帚零落在地,接着是双腿疯狂摩擦在地上的声响。
清洁工手脚并用地爬出来,满嘴说着无意义的胡话,直到路人飞快地向她聚拢,她才总算有了点安全感。
“杀、杀人了……”
她哆嗦着伸出手指着巷道,涕泗横流,“人、杀人了!”
心细的女人立刻报警,胆大的男人成组往里头走去。
没多久,男人们短促的惊呼接连响起,有两个甚至捂着嘴飞奔出来,冲到花坛里狂吐。
“快报警!”
“大家别进去,别堵着,给警察让路!”
“散开!
都散开……呕!”
有人死在了巷道里,死状惨不忍睹。
干涸的血痂糊满了垃圾桶,破碎的尸骨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被塞在里头。
半个脑袋嵌在尸体的两股之间,仅剩的一只眼没有合上,正直勾勾地盯着人看……
见者毛骨悚然!
警方以最快的速度抵达案发现场,黄色的警戒线迅速拉起,隔绝了后来者窥探的视线。
清洁工被接走进行心理疏导,其余目击者聚在一块,你一句我一句地拼凑起线索。
“我认识这个人。”
吐得昏天黑地的目击者缓过了神,有气无力道,“虽然只有半边脸,但那张脸就是我们这块的一个叫‘张留’的。”
“张留?”
“咱们这片的一个混子。”
目击者说道,“不学好,打过爹妈,整天游手好闲还喜欢做些偷鸡摸狗的事。”
“人品不太好,年前骚扰过几个大姑娘,被姑娘家的人联合起来打了一顿,老实了半个月。
后来改去骚扰女学生,拘留所进了好几遭。”
“除了这些,他倒也没招惹过什么仇家,也不知怎么就……”
另一人说道:“听说他赌博的,该不会是债主?”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随即又困惑道,“真要是债主,砍人总得有声音吧?可咱这片没听见奇怪的声响。”
目击者们议论纷纷,好一会儿才停歇。
警员们收拢了情报,和气地把目击者送回家。
待现场不再有外人,一名资深警员戴着手套轻轻划过血痂,又看了看受害者尸体,说道:“怪物的狩猎方式变更了。”
“嗯?怎么说?”
“它一开始是留下不爱吃的部分,但现在是把爱吃的部分也留了下来。”
资深警员道,“这说明,它或许会回来,继续这顿‘美餐’。”
“我早年处理过一起‘马戏团狮子吃人案’,两相比较之下,它和狮子对待猎物的方式越来越相似了。
它们都会吃一半留一半,给狩猎场做下记号,再巡视一遍领地和圈禁的食物,最后再回来吃留下的尸体。”
资深警员指着血痂:“这些都是标记。”
又指着尸体,“如果我们把它的猎物带走,它可能会追着猎物闯进局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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