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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巷闭着眼,脸上带泪。
哭得无声无息。
睡着了才哭……
她儿子睡的很安稳,睡得很沉,屋里骤亮的光和唤声都叫不动他,在没人理会他的暗处,这会儿他的情绪才能显出一点。
毓远淑把灯又关上了,捂着胸口,轻声轻脚人退到玄关去了。
没忍住,心疼,默默陪哭了小半晌。
秦巷是她看着长大的,早年间老两口工作都忙,也不怎么顾得上他,什么都是他一个人做主,长这么大哪有让她操心过的事。
可人哪就能这么顺,她儿子听话又懂事,偏偏喜欢一个男的,年后他搬过来住,毓远淑便知道他这是分了。
分了有半年,他一直像个正常人,老秦总说他没事回来住干嘛,影响老两口生活,儿子总是面上带笑说住的那房子装修,回来凑合一阵,她也就信了。
看来房子装修的事也是假的。
屋里愈发显得静,风吹动阳台晾晒的衣服,拍打出声,秦巷额前的碎发被吹开翻动,他没意识地哭,也只有在静处时,酒精的催动下,他才能放任情绪想起一些事,念头一旦开闸,在梦境里,它便自由无稽,无尽绵延。
订婚宴
随便选了条蓝的。
果然是不搭。
辛色微和秦巷见面第一句,就说他这条领带搭的不行,秦巷笑笑,说自己眼光变差了。
今天这场订婚宴办得甚为隆重,辛氏集团和万豪集团两家联姻,也算是轰动一时的新闻,郎才女貌,两家又是世交,各方都在重点关注,媒体候在外场进不来,内场的大人物云集,结亲场面不可谓不热闹。
秦巷待到八点钟,始终没见着他能看见的人。
想想也是无趣,秦巷和辛色微助理说了声,准备回去了。
助理却又喊住他,说辛总有回礼送他。
秦巷被辛色微请去了后台化妆间,助理挥挥手,屋里七八个化妆服装师都出去了,辛色微在镜子前摘耳环,示意回礼在桌上,他自己拿。
回礼拎着还不轻,秦巷笑说:“辛总真客气。”
“应当的,说来我这么顺利结亲,还真亏了秦巷你,要不是你把辛宴庭气回伦敦不肯回来,我这些个计划只能往后拖。”
秦巷望向镜子中的辛色微,今日份的辛大小姐美艳不可方物,冷艳之下那股暗藏的俏皮劲和辛宴庭太像了。
不愧是亲姐弟。
秦巷放下礼盒,站到辛色微身后,从架子上挑了一圈,选了一对月牙形的长耳坠,两根指头捏着,放到手心,伸给辛色微看。
“这对怎么样?”
辛色微微微颔首,从他手里取了耳坠一左一右带上:“不好奇我为什么喊你进来?”
秦巷半靠在化妆台上,低头垂目看他:“不是为了说奚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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