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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霏一僵,眼睫轻颤。
来思?那不是他的字吗?新皇难道是李澈?不是,李澈脑子出问题啦?
哦,李澈脑子本来就有问题,是个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
不过为了自己的名声,玉霏还是慌忙起身,风一样掠过人群,急着去验证自己的猜想。
皇宫看守森严,但也奈何不了已经变成了鬼的玉霏,他朝立正的侍卫作了个鬼脸,一溜烟跑进了皇帝书房,看到了那个熟悉但又有点陌生的身影。
十二旒玉制冕冠,绣着龙纹的明黄衣袍,看着威严庄重。
李澈现在都已经是皇帝了,果然没了我,大家都过得更好了吧。
垂睫掩了失落,玉霏缓缓靠近了李澈,猫儿一样。
半人高的奏折堆在书桌边上,李澈提笔,却一动不动。
桌上平摊着一幅画,玉霏凑近一看,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画上的不就是自己吗?娇弱无骨的花儿一样。
李澈拿着笔想对自己的画像干嘛呢?他人都死了,还有必要拿画来鞭尸吗?
玉霏愤愤不平之际,李澈却是叹了一声,搁下了笔,摇了摇头。
这一系列动作又看懵了玉霏,什么?不鞭尸了?良心发现了?
一边的公公近了,察觉到了他们新的圣上心情不好,软声道:“陛下,奴才帮您清理掉这些折子吧。”
折子?清理掉?这可不行,你可得当个好皇帝。
玉霏摇头又摆手,接着伸出了手像是摸了摸李澈的头,自己为自己的肆无忌惮笑了起来。
李澈的眉拧得更紧了,蓦地甩袖,将半人高的折子全摔在了地上,声音里满是怒气:“朕已经君临天下了!
可是这天地浩荡,却容不下他一人吗?连朕也留不住他!
朕留个念想,也不行吗!
你们一个个的!
都是没有心!
没死心塌地爱过人吗!”
“奴才该死!
奴才该死!”
太监吓得一跪拜,不住磕头。
连玉霏都吓到了,接着才回过神蹲下身去看那铺展了些许的奏折。
无他,全是在说年号的事。
李澈口中的“他”
,不会真的指自己吧?什么死心塌地啊,他可一点儿都不知情。
玉霏抖了抖身子,看向了正深呼吸平息怒气的李澈,满眼不可置信。
“下去吧。”
李澈揉着眉心,挥了挥手,好像很是疲倦。
房间安静下来,只有李澈一人,和玉霏一鬼。
玉霏眼睁睁看着李澈卷起了画,他目光温柔,甚至还轻轻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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