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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绥和白枝念上了马车,道路崎岖不平,马车里摇摇晃晃。
白枝念忍不住偷偷扫了一眼贺绥,贺绥却如往日一样,垂着眼,神色没有任何波澜,发丝轻轻垂在他胸前。
马车毫无预兆地停住了,王管事神色有些慌张地探了头过来。
贺绥微微皱眉,不明所以,“前面怎么了?”
“相爷,二殿下的马车停在我们的面前……”
“绕过去就行。”贺绥淡淡道。
但不知道为何,白枝念能够隐隐听出来贺绥此时心情很不好。
却在这时,白枝念听到前面传来宇文越的声音。
“哟,这不是左相吗。”
贺绥顿了顿,站起来掀开车帘,走到车厢外,白枝念也连忙跟了上去。
“白姑娘也在啊。”宇文越笑着看了白枝念一眼。
“二殿下。”白枝念不知宇文越这是何意。
“左相,我刚刚在围猎场打猎了几匹鹿,”宇文越转过头来,笑着看贺绥,“今天左相怎么没去,要不我送左相两只。”
“不必了。”贺绥神色更冷了,淡淡地回道。
“左相,上一辈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宇文越慢悠悠地说道,“又何必总是耿耿于怀呢,而你如今这般既要又要的,又岂不让人听了笑话。”
宇文越话音刚落,却是白枝念先忍不住了,“二殿下,贺家的事又与你何干,你又有什么资格评判?”
宇文越倒是没有想到平日里看着温温柔柔的白枝念居然这样不留情面地回怼他,脸色青了又白。
“我这是好心劝左相,以免太过念念不忘反而步了贺将军的后尘。”宇文越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确实是因为白枝念,所以看贺绥不满,今天围猎结束后,特意找贺绥马车的必经之路来找贺绥不愉快。
可是他没有想到白枝念居然能因为贺绥而动怒怼他。
“孰是孰非辨别不清的人是你,”白枝念冷冷地说,“到底是谁对不起谁,你自己心里不明白吗,生于皇室,你最不应该指手画脚贺家。”
宇文越气得拳头都攥了起来,关节都因用力而发白,“白枝念你难道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出身吗,你居然还……”
“那又如何,至少我们都问心无愧,”白枝念看着宇文越眼睛说道。“而不是连一个功臣都容不下。”
宇文越还要再骂,却被贺绥打断了。
“二殿下,我们贺家确实上上下下都问心无愧,”贺绥一字一顿地说道,“至于其他人怎么想,我们无法改变,也并不在乎。”
说罢,贺绥拉着白枝念回了车厢,宇文越气得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恨恨地回到自己的马车。
马车又哒哒前进,白枝念看着贺绥神色沉沉的脸,刚要出口安慰,谁知却是贺绥先开了口。
“刚刚…谢谢你了。”贺绥缓缓地说,声音很轻。
白枝念愣了几秒,随后摆了摆手,“没事没事的,我也听不下去他说的话。”
贺绥沉默着,顿了几秒,“他说的话,也不是……”
白枝念连忙打断了他,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可是,我觉得你做得是对的,你若不到现在的位置,又何谈其他的呢。”
“很多事的最后,往往都是事与愿违,”白枝念看着他的眼睛,平和地说着,“你既有心,又勇于去做,你已经尽力了。”
狭窄的车厢里,白枝念的双眸熠熠生辉,车帘的缝隙透过春日的几分暖阳,淡淡地洒在她的脸庞。
他们的距离不知什么时候又近了几分,白枝念的几缕发丝散落在贺绥黑色的衣襟上。
贺绥静静地看着她,过了片刻,面容终于有所变化,刚要开口。
忽然,马儿踩上路面上突出的一块巨石,嘶叫一声,马腿猛然一软。
外面的王管事神色一变,连忙揪住马缰,可是已经为时一晚,马车猛地一颤,向左边倾斜。
白枝念也身形踉跄,控制不住也向左狠狠倒去。
就在这瞬间,她感到自己的唇上擦过一个柔软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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