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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金看了萧淼清几眼,觉得他大约不会走远,自己便摸到了不远处的一个说书摊旁边歪着,偶尔转头看萧淼清有没有走远。
萧淼清掏出铜板买了那只刚才被放到自己面前的草编鸟儿,从前他对鸟没什么偏爱,只是上次在云镶城遇险得救总归靠了自己偶然买回来的鸟精,个中也算有缘分。
买归买了,他人还舍不得走,依旧想看透老人家的指法。
蹲了一会儿,没等他看透什么,却忽听见旁边有个冷凉的男声,似乎在叫人:“小贼滑。”
语气颇为玩味。
这没有指向性的话语很难吸引人的注意力,萧淼清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头也没转,直到片刻后,他忽然在脑海中寻到这声音的熟悉感,以及这贼滑一字一同听过。
萧淼清这才猛然转头防备循声找去,果然在摊主身后几步远的巷口墙边看见一个靠墙懒站着,身姿却依旧挺拔如松的男子。
对方的脸是萧淼清没有见过的陌生,但身上那股气质以及望向自己的眼神,萧淼清一下就认出来了。
凌时。
有一阵没见,加之已经离了云镶城,萧淼清还以为会有一段时间见不到他,却没想到他也会紧跟着出现在兰通城。
还装的对他大师兄一点意思的没有的样子,萧淼清心想,是谁口是心非了我不说。
萧淼清恢复了法力,对凌时没有先前那么慌了,打不过他还能跑啊。
况且萧淼清认为凌时没有要杀自己的心,凌时虽然残暴,可是杀人极有原则,没见过他真容的人他可不杀。
退一步说,再没人性也没杀自己小叔子的啊。
不过想到刚才凌时开口叫自己的用词,萧淼清觉得不好理会。
贼滑是什么好词么?他要是这都理会凌时,岂不是助长歪风邪气?
为此萧淼清在和凌时对视几息后,默默移转开视线,假装无事发生。
直到一双靴子停到萧淼清身侧,那荡过来的黑色衣摆间隐隐有莹白的光在闪,有一条红绸缓缓落到萧淼清的颈侧,好似在估计缠上去以后能绕几圈。
感受到这凉飕飕的气息,萧淼清才抬起头,一副恍然才注意到的神色。
“好巧,”
萧淼清托起那段对他有惨痛记忆的红绸,将之往凌时那边推送,“毕竟闹市街头,还是收好吧。”
凌时见他这样,口中轻笑一声,觉得说萧淼清贼滑准之又准。
从第一次相遇开始,萧淼清就是这表面乖巧,实则却像一尾滑不溜秋的鱼儿,随时要趁机溜走的。
从萧淼清口中说出来的话,对凌时来说大约一句也信不得。
两人就这么站着难免尴尬,见凌时似乎没有开口的意思,萧淼清贴心地主动打破沉默:“没想到在这里还会遇见你,你只是过来玩的还是有什么事要做啊?”
这话语当中夹着试探,是从第一次见凌时降临开始萧淼清就有的未得到解决的好奇心。
谁召唤了凌时,召唤他又是为了什么,凌时又想做什么。
可这些问题他不好直来直往地问凌时,只能这样打擦边。
萧淼清本来以为凌时不会回答自己,本没抱什么希望,却听见凌时道:“不过是在做正事之前看看这人间罢了。”
做正事之前,所以凌时的确是有目的的。
萧淼清见这话有聊下去的机会,立刻小心翼翼地追问:“谁请你来的呢?”
召唤神明的仪式多种多样,像凌时这类邪神,召唤仪式多是信徒之间流传的秘法,并不在世间广为流传。
通常在特定的媒介之外,还需要另有献祭品。
诸如召唤凌时的仪式上,死去的那些召唤者们,便算是献祭品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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