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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出嫁的公主,还怕得罪圣人贵仪?再说,谁的母妃还不是个皇后。”
怀宁恍然。
她倒是一时忘了庆阳也是嫡出的公主,乃先皇后郑氏所出,更与太子一母同胞,只是先皇后去得太久了,总会被人忽略。
“罢,算我多言。”
庆阳挽住她,说:“我知你是为我着想,怕我得罪了人。
可以前没出嫁在宫里时,我们要谨言慎行,以免被大臣们斥责说有辱皇家公主的声名,如今都出了嫁,难道还要被那些条条框框管束?”
“我倒喜欢她这性格,活得肆意张扬,不在意人言。
旁人只道为何她能得父皇宠爱,指不定就是父皇喜欢她这性子。”
怀宁不敢苟同,因为早年也不是没人学过元贞。
或是容貌,或是性子,或是穿着打扮,越是靠近权利漩涡,越是能懂得权利的好处,所以私下手段怎可能少。
皇女们也就罢,早先还有宫妃偷偷学着元贞衣着打扮乃至妆容,因为学得太像,惹来宣仁帝震怒。
那还是圣上第一次发如此大的火,也是第一次下狠手处置人。
不光那宫妃没了,服侍她的贴身宫人也没了,甚至当时看到那一幕的内侍宫人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时间,宫里风声鹤唳,知道内情的人都三缄其口,不敢多言。
而怀宁之所以知道,还是因为她母妃李修容当时正好在吴皇后宫中。
当时吴皇后听闻此事,大惊失色,连声骂那宫妃不知所谓,那脸色至今让李修容记忆犹新。
“好吧,你说不是就不是,总之就是旁人学不来的。”
庆阳道。
说话间,二人已到了前殿。
在一众高呼陛下声中,跟着行了礼。
又是呼呼啦啦一群人转头往殿里走,看着那陪在明黄色身影一旁的绝色少女,庆阳又说:“瞧瞧,这都是命,所以再恨再气又有何用,完全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怀宁不禁摇头嗔道:“你呀你,你就喜欢看戏是吧。”
“可不是,我就爱看戏。”
“听刘俭说你抱恙了几日,之后又要准备击鞠上场,朕便没召你说话。
怎生爹爹不招你,你就不来找爹爹说话?”
看着眼前这位面容清隽,眼神温和的男子,元贞一时有些恍惚。
现实这张脸,和梦里那张满是颓丧的脸,似乎重叠在了一起。
……
“圆圆,你可是还怨着爹爹?”
一身布衫,身形消瘦、面容憔悴的男人,哭得眼泪鼻涕直流。
似乎一夕之间他就老了,早先还乌黑的头发花白了一半,凌乱不堪,哪还有往日帝王的风流与潇洒。
“你确实应该怨爹爹,都怪爹贪生怕死把你送出来,都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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