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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扬深吸一口气,有种想把这些面粉全扣到他脑袋上的冲动。
俞亦舟在旁边忍不住笑了,又怕祸水东引,赶紧压住翘起的嘴角。
一番吵吵嚷嚷,饺子总算是包完了,因为几人都还不饿,俞亦舟就只煮了两盘,几人随便吃了点。
零点将近,外面愈发热闹,烟花的声音就没停过,漆黑夜幕被映得无比绚烂。
季扬说要出去放花,苏温言他们就也跟过去看了看,但院子里还有没化的冰,天黑了更加看不清路,他没敢走太近,只站在门前台阶上。
烟花破空发出声响,俞亦舟站在他身后,双手捂住他的耳朵。
温暖的掌心贴着他的耳廓,苏温言抬起头,看着那些五颜六色的烟花在夜空中起起落落。
美丽又短暂,燃烧即是凋落,比鲜切花更短暂的“花期”
,仅仅几秒的绽放,却在视网膜上留下长久的影像。
他素来不喜欢歌颂和死亡有关的东西,但又不得不承认,对于某些事物来说,死亡时那一瞬间的绽放,即是它们存在的全部意义。
季扬突然走上前来,将点燃的烟火棒分给他们一人一支:“新年快乐!”
明艳的焰火光芒里,新年的钟声伴着起落的烟花敲响,苏温言冲他笑了笑,看向身边人:“新年快乐。”
两支烟火棒相抵,耀眼的花火合二为一,俞亦舟说:“新年快乐。”
熬过零点,苏温言实在是困了,烟火棒一烧完,他就靠在俞亦舟身上打起了瞌睡。
无奈,他们只好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季扬说要留下来陪老师到大年初二才走,让他们放心回家过二人世界。
年夜饭还剩了很多,包好的饺子也只煮了一点,够他们再吃两天的。
于是俞亦舟便带着苏温言回家,出门时某人已经困得东倒西歪,俞亦舟怕他走夜路再摔了,索性直接抱上车。
到家是凌晨一点。
俞亦舟本来已经把苏温言放在了床上,打算让他直接睡觉的,可总觉得隐约有股螃蟹味儿,也不知道是不是某人吃的时候不小心沾到了袖口。
为了能让他睡个好觉,他还是帮他洗了个澡,浑身料理得干净清爽,换好柔软舒服的睡衣,把头发吹得蓬松干燥。
做完这些,他给自己也稍微吹了吹头发,然后准备躺下睡觉。
正要关灯,身边本该已经睡着的人忽然动了动,翻过身来,问他:“你今天在老师家,叫我什么来着?”
俞亦舟一愣,没反应过来:“什么?”
苏温言大抵是在车上睡了一觉,洗澡时又睡了一觉,现在反而清醒了。
“就是你收了我老师的红包之后,管我叫什么?”
他又提醒。
俞亦舟仔细回忆了一下,终于记起,下意识滚动喉结:“温……温言?”
“嗯,”
苏温言点点头,“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这么叫我。”
俞亦舟别开视线:“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叫了。”
“喜欢,谁说我不喜欢,”
苏温言抱住他的胳膊,“虽然师兄一直这么叫我,但同样的两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好像格外不一样。”
“我和他怎么可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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