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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燕料想得不错。
老夫人有了银霜的前车之鉴,便让燕嬷嬷在院内挑选起样貌合适又乖巧听话的奴婢。
燕嬷嬷和喜燕本就算半个师徒,自然第一时间想到了喜燕。
喜燕不同于银霜,她是已逝老老爷的家生奴婢,她的父母如今还在南州的别院里做事。
这样的家生子,生来就是奴婢命,多数人都是认命听话的。
“这可是飞上枝头的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
燕嬷嬷私下嘱咐道。
喜燕喜形于色,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嬷嬷放心,我可不是银霜那般不识好歹的。”
燕嬷嬷却道,“此番让你去主院,是让你照顾银霜的,你先做好自己的事情。
殿下这几日心情不好,你先在他面前露了脸,后面的事情再慢慢来。”
喜燕心中不满这番差事的安排,但为了以后,她也愿意忍辱负重去伺候银霜。
“是。”
梅园里,银霜因为头部被沧山击打的缘故,醒来了也恶心头晕,几日都缠绵在床榻上。
喜燕每日替她煎药送饭,本以为能日日见到殿下,却没想到除了银霜昏睡的时候殿下守了半日,这两日再没露面。
银霜歇了两日,才缓解了头轻脚重的不适。
她让喜燕去西兴苑拿来自己前些日子没抄完的《女诫》,跪坐在软蒲上认真写了起来。
喜燕轻蔑地扫了一眼她的字迹,狗爬一样。
这样无才无德的女子竟然也能得到殿下的宠爱,真是老天无眼。
银霜一直抄到深夜,也没将前些日子老夫人布下的功课抄完。
如若那日她没被沧山偷袭,怕是抄上一天一夜也吃不了一顿饭。
喜燕本在旁边的软榻上躺着歇息,突然听到旁边的青石路径上传来脚步声,她扫了一眼跪坐在地披头散穿着素衣的银霜,并不准备提醒她。
而她自己连忙走到铜镜面前,整理了自己的仪表和衣裳。
“请殿下安~”
四个字,硬是让她说出了婉转千次的柔和音调。
尹诏良蹙眉望向这个陌生的婢女,绕步直接走过,来到银霜的桌案面前,不满道:“这么晚了,还让姑娘抄什么书!”
说罢,他问银霜:“怎么不好好休息?”
语调换得极快,让喜燕黯然神伤,咬着唇沉默着。
银霜请了安,放下已经握出汗纹的毛笔道:“前些日子,老夫人让抄的书还没写完。”
说到这个,尹诏良又想起了那日银霜死活不愿要名分的事情。
他心中郁结,但想到银霜身体抱恙,没说什么。
“这罚我替你免了。”
说罢他抱起银霜来,放到卧房里的软床上,“这两日可还有不适?”
银霜抬头怯怯看他一眼,摇了摇头。
望着她这般柔情似水的神色,尹诏良猛地一下就心软了,坐在床沿上,拉住她柔软的素手:“那打晕你的贼人已经被伏诛了,以后必定不会再生这般事情。”
听到伏诛二字,银霜抖了一下:“他……他死了?”
尹诏良点点头,“敢掠孤的女人,他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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