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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回沈府后,驾车的私兵下车、悄无声息的离开,但车上的两个人却久久未曾下来。
那是个很静谧的冬夜,明月高悬夜空,沈府的雾松木深深浅浅的绿着,随着风轻轻摇晃。
马车里时而会冒出一些奇怪的动静,似是有人在哭,又似是抽噎,偶尔还会冒出来一点哀求声,混在静谧的夜色间。
直到半个时辰后,马车里的人才行出来。
沈溯衣衫凌乱,一身官袍都是随意套在身上的,领口处都未曾系紧,露出一截玉一样的脖颈与半个锁骨,锁骨上还印着一处牙印。
他那张脸本就昳丽,此时染了春色,透着点水烟色,眼角间勾着几分欲,隐隐还透着一股糜糜艳色,任谁一眼瞧了,都能猜出来他刚才在做什么。
他自己这样随意行走在府内,但是在他怀中的女子却被暗红色的大氅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只能通过大氅的起伏,窥探见其下女子纤细的轮廓。
沈溯极快的抱着人回了厢房内。
沈府东厢房内还维持着原先的样子,地龙烧的滚热,窗户半开着,窗边的矮塌桌上还摆放着她之前读过的李千户的仵作书,角落处还放着一支花。
冬日间多是梅,窗边的梅是黄色的腊梅,鲜嫩娇艳的黄在冬日间静静的立着,偶尔窗外有一丝风溢进来,那花儿便在风中轻轻地颤。
显然,这个屋子内没有第二个人的痕迹。
这是萧言暮时隔几日后,第一次回到沈溯这边,但是却惊觉一切都维持着她刚走的样子,仿佛她没有跟沈溯分离过那么几日,她只是出去转了一圈,然后又回来了。
她不在的时候,沈溯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假装她还在,叫旁人照旧收拾她的屋子,维持她还在的假象呢?
萧言暮心口都软了。
小窗人静,情在花枝里。
厢房内燃着水沉香,金鸟香炉高展翅膀,从翅尖泛出香雾,袅袅烟雾汇成一线,逸散在房屋间,浅浅淡淡的香气充盈整个厢房。
萧言暮转而瞧着他。
沈溯倒是没注意到萧言暮那一点心思,他现在急迫的很,抱着萧言暮,直入净室。
净室宽大干净,角落处一盏花灯盈盈的亮着,将净室内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水光,因着空旷,所以两人一行进来,便有余音回荡。
这净室以往他们俩便一起洗过,只是那一回,沈溯是用萧言暮的腰带蒙了眼的,现下——
萧言暮自大氅间探出一张净白的面来,先是扫了一眼净室,随后又瞧了一眼沈溯。
她那一眼中似是含了几丝嗔怪,意味不明的在沈溯的那双眼上扫了一圈。
她这样一看,沈溯便想起了那一日。
沈溯刚压下去的火儿又烧起来,他在原地顿了两息,然后缓缓将萧言暮放置到横躺的浴桶中,道:“先躺着,我去提水。”
府中有常备下的热水,沈溯来去不过一个来回,回来的时候,萧言暮正迟疑着要不要自己脱衣裳。
她以前未曾与人一起沐浴过,她的前任夫君在未发疯之前是个正人君子,晚间睡榻都要穿一层中衣,根本不曾与她一起沐浴过。
但沈溯显然不是,这人有多放浪——
萧言暮迟疑着扫了一眼她心口。
沈溯尤爱此,其上印痕可见这人多急色,一会儿怕是他根本不会出去,更别提蒙眼了。
她念头才转到这里,便瞧见沈溯已经从净房外行进来了。
他仗着手大,一口气提了四桶沉沉的水,进来后先将水放下,然后抬手就扯他自己身上的衣裳。
他身上的衣裳本就是胡乱搭上的,非是严丝合扣,一扯便落下来,露出其下的肌理,在净房的盈盈火光中映出泠泠的水光。
他的身体是极挺拔的,每一根骨头,每一条肌理都生的恰到好处,男人独有的血热气蒸腾的烧起来,隔着老远,便烫着萧言暮的眼。
偏生沈溯不在意,他行到浴桶前,单膝跪在萧言暮面前,上来便扒她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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