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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生不回他,任由他牵着。
到了晚膳时分,与卫家一家子围着吃饭。卫老太揣着小心脏,又喜又怕:“哎呦呦,不得了,竟能和王爷吃同一桌饭!”
众人笑,卫老太又想起很早以前,禾生刚到卫家时,她对禾生的偏见,上嘴皮硌着下嘴皮,小心翼翼朝禾生赔罪:“往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姑娘,实在该死。”
她这样一恭敬,禾生反倒不太习惯,用在卫家时的称呼喊她,语气亲切:“奶奶,别这样,您对我,好得很。”
倒也没有说假话搪塞,她在卫府最后过得那段日子,卫老太确实对她好,吃穿用度,全吩咐得和卫林一样。
心都是人肉长的,卫老太见她并未摆架子,即使攀上了王爷,也还念着旧情,人年纪一大,就容易掉泪豆。
与卫家人说了会子话,沈灏拉她回屋,卫林本来是要和她睡一间屋,见沈灏在屋里,不好进去,躲在墙角下逗蛐蛐。
卫林自娱自乐玩得正开心,忽地墙边有黑影坠落,“咚”地一声摔在草地上。
卫林吓一跳,定睛看仔细了,现是个男人,满身是血,穿着打扮很是奇怪,看不清面貌,蒙着脸,只露一双眸子在外,狭长似缝,看起来有点凶。
男人使劲全力,从牙间挤出两个字:“……救我。”说罢,便晕了过去。
屋里有人听见动静跑出来,卫林一时慌张,看着地上的人,鬼使神差地将他拖到树后藏起来。
冲前来查探的人道:“没什么事,我在跺脚呢,看看这里的土松不松,回去吧。”
禾生在屋子里,不放心卫林,问沈灏:“要不你先去歇着,她一人在外玩得无聊。”
沈灏坐得端正,眼皮子都不带眨的,一口拒绝:“才戌时,我再坐坐。”
哪有这样的,在别人家里反倒把主人赶了出去。禾生无奈,也只能由他去。
卫林打了人,回树后看,空无一人。当即吓住,大晚上的,该不是会碰见鬼了吧?
忽地脚被人拽住,卫林反应快,拿着手里的木棍劈头就是一下,闷得一声将人打得没动静了。
弯腰一看,嗳,好像是刚刚那个人?伸出手在他鼻间一探,呃,怎么没气了!
卫林一慌,想起后院林子里有个洞,原是用来挖井的,挖一半停工了。她力气大,晚上吃得又饱,咬牙将人拖进洞,一头扔了进去,几乎累得半死。
趴在洞边,伸手去捞他脑袋,见有了反应,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洞里的人伸长脖子,半截身子埋在土里,嘴唇干裂,“……水……给点水……”
卫林头皮麻,撒腿就跑。跑到一半,心里过不去,到厨房要了碗水和包子,塞到他伸长的手里,道:“明日你若还活着,便早早离开,若活不了,你告诉我你家人住哪,我让他们来给你收尸。”
这种事可不能瞒着家里,最迟明天早上,她是一定要告诉爹爹的。
洞里没了动静,卫林踟蹰半晌,终是离开了。
一宿未睡,担惊受怕,觉得自己闯了祸,心里慌得很。
第二日禾生要离开时,卫林才想起向禾生讨主意,可沈灏与禾生紧贴着,半分空隙都不留,根本就插不进去。
禾生见她脸色不好,以为是昨晚沈灏在屋里待得迟,她进屋晚,睡得少,忙地安慰:“以后咱俩一块作伴,就只你和我。”
沈灏咳了咳,面无表情地扫卫林一眼,卫林缩缩脖子,哪里敢应,装出嬉皮笑脸的模样,送她出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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