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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见季怀真说话,烧饼又自顾自道:“我在此处藏着,城破那天,确实有夷戎人来你府上,可是他们嘴里陆拾遗陆拾遗地喊,我一听,那不是你死对头吗?我是你这边的,当然不敢出来,倒是没看见那个姓拓跋的,若看见,我就跟他跑了。”
季怀真平静道:“他不会来的,他没有理由过来救我,更没有理由留下,你看见的应当是他大哥的人。”
烧饼又“哦”
了声。
“原来我小佳师兄也没有那样神机妙算,他也有猜错的一天,那个姓拓跋的当真不管你死活了。”
季怀真没吭声,过了许久,才声音喑哑道:“可有吃的?”
烧饼转身跑向笼屉,摸出几个长毛的馒头递了过去。
“吃吧,就这些了,鞑靼人是用膳之前杀进来的,厨娘只来得及蒸了馒头,给鱼刮鳞的时候被人从后头抱住割断了喉咙。”
季怀真接过馒头,把长毛的那层揭掉,里头的芯子一半分给阿全,一半分给烧饼,他摸了摸火烧的头,低声道:“你去自己找吃的吧。”
火烧一蹭季怀真的手心,转身跃出。
他下意识将一个馒头放进怀里。
阿全见他如此动作,问道:“舅,你怎么不吃啊。”
季怀真一怔,没有吭声——这口吃的,是他下意识留给季晚侠的。
思及至此,他的腰突然一弯,手捂住心口。
阿全吓了一跳,短短几天内已是第二次从他舅脸上看到这样的神色,上一次见,还是他舅心口中了一箭。
阿全忍着眼泪道:“舅,你又要痛死了么。”
季怀真摸了摸阿全的头,缓了半天,才道:“烧饼,可否帮我一忙。”
烧饼嘀咕了句:“我就知道这馒头不是白吃的……”
“你帮我看着阿全,找身女儿家的衣服给他换上,你们在此地等我,那头狼吃饱了会自己回来护着你们二人,在我回来之前,你们要藏好,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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