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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摘庄子的德充符,是说明镜止水,事来随应。”吴亥眼眸里的怀念被寒冰所覆,淡淡说:“老师言也不可尽听,倘若凡事皆止,只会死在原地。走了。”
林水焉:“......”
她再次确定,果然还是凤留更好相处!
拿完所有想要带走的东西,吴亥这回真的往王宫院外走了。
每走一步,都在厚厚的雪地里留下重重两道痕迹。
漠北王宫不比咸安帝都,天子所在的宫城深之又深,处处金碧辉煌。只是那些金碧辉煌的阴影里,谁知道藏着多少见不得人的秘闻,又哪里比得上漠北的自由大气。
可惜的是,那份自由永远不属于被束之高阁的外来质子。
出了宫门,驷马华庭的马车刚刚好驱策到宫门外。林七从马上跳下来,屈膝行了一礼:“坊主,公子。”
林二手中牵着套着项圈的白狼有害,看看吴亥,又看看宫门,犹豫地问:“公子,这狼...?”
吴亥说:“放进去,还他。”
林二撒了手,一撒手,白狼有害便一瘸一拐地从林二那儿蹭到吴亥脚边,“呜呜”两声,伸出舌头舔了舔吴亥的手。
吴亥一指宫门:“回去找你主子去。”
有害转头看了看宫门方向,两只耳朵耷拉下来,又蹭了蹭吴亥的小腿,对着他长嚎起来。
林水焉远远躲在林二和林七身后探着头看这狼,见状噗嗤一笑,说:“良栖,有害真聪明,它在跟你诀别呢。”
有害一步三回头,一瘸一拐地往宫门走,等快要走进宫门的时候,又停下脚步转过身子坐在雪地里不动了。
绿色狼瞳里一片水色,抖着毛看吴亥,似乎在说:“你先走,等你走了,我再进去。”
吴亥垂下眼敛,将复杂的神色掩在眼帘之下。
半晌,吴亥突然勾唇一笑:“我改变主意了,白狼,你跟着我吧。”吴亥招招手,把有害叫到身边,摸摸狼头,说:“但是我要给你改个名字,以后,你就叫燕熄。”
林二:“......”
林水焉:“......”
果然,这就还是个孩子而已!!
——
朝堂大殿,一群文武官员站成两列,唇舌交战激烈,吐沫横飞。
站在最前面的王丞相王远垂首低头,听着一众人苍蝇样“嗡嗡嗡”个不停,头疼地再次拉开些距离,心事重重兀自站在一边。
刘御史是燕羽打进王城前最后一个见过燕世子的人,此刻就属他说的最大声:
“各位大人稍安勿躁,既然城门来报说世子已经把反臣燕将军拿下,咱们也不用提着心吊着胆了,不过要老夫说,世子啊,这次实在是做得太过了,无论怎么说,也不该在王城脚下起兵戈不是?不说咱们这些老骨头,王城百姓们要怎么想?这快过年的,作孽呀!”
李大人立刻接上:“可不是,王上可是明令禁止世子出城门的。”
“燕将军忠心耿耿,萧大人更是常年在苦寒边关戍守长城,还是王公,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喝杯茶好好谈一谈呢?非要起兵干什么?虽说世子本事在那里,可也不能总是这么胡来,要是总由着世子这种性格,将来继承王位,当官的岂不得家家配上一位御医?万一吓出个好歹来,还能及时救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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