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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衣喝了水润嗓子,笑出两弯月牙眼,极为讨喜,“我还要攒钱往家里拿呢。”
“攒攒攒,还能叫你攒出个着落来?”
徐嫂子会不晓得这些小丫头?攒了银子回家,爹娘转脸将就女儿嫁出去,辛苦那么些年,自此成了泼出去的水,再给婆家当牛做马后半辈子。
徐嫂子将银两拨给她,压低嗓门,“你生得又不难看,还整日跟在王妃身边露脸,那要是好好伺候,将来请王妃替你赐一桩婚,再说…嗳,这话你可别说出去,我也是和你亲近才说的。”
莲衣呷口茶,点点脑袋。
“莲衣,你要真动动心思,难说不能是第二个雪雁。”
雪雁和莲衣一样,原先都是王妃身边的丫鬟,上月也没个征兆,突然就被崇华郡王给要去做了妾室。
这几日再见面,俨然已是另一个人了。
大鹅似的昂首挺胸,以前倒不知道她胸脯子这样挺。
“她好福气,不是谁都能像她。”
莲衣信口应和,点着银子压根不当回事。
徐嫂子提醒她,“你那些钱等将来拿回家,可就都不是你的了。”
“那还能是谁的?”
“就成你兄弟的老婆本了。”
莲衣烂漫一笑,将银子扒拉进小荷包,抽紧了,挂到腰上拍拍,“不怕,我没有兄弟,只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小妹妹,她们都盼着我回去呢。”
莲衣笑盈盈和徐嫂子道谢,揣着银子回到王妃寝宫。
她像个守财奴似的钻进宫人睡的配殿,将银子锁进盒子,再把盒子锁到柜子里,关卡重重,决计丢不了。
外头梁嬷嬷催她,要她赶紧传出去帮手。
“来了——”
梁嬷嬷见她出来,拉上她就走,“一发钱就不见人,赶紧的,今晚上回门宴摆在咱们康平宫,你可打起精神。”
莲衣利索地跟上,去到花厅布置。
她是王妃宫里的二等婢,不能贴身伺候,专门跑腿打杂,干些贴身侍婢懒得干的活计。
譬如这会儿搬东西布置花厅,等到了主子们上桌的时候,在边上随侍领赏的又是那几个贴身伺候的大丫头。
梁嬷嬷指挥着奴才搬椅子,“琼光郡王坐在这儿,崇华郡王坐那儿,嗳,那世子爷的座不就吹着风了,调一调,琼光郡王坐到这个位置,好让世子爷坐中间去。”
莲衣在边上嘀咕,“那琼光郡王不就坐到风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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