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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怜了她,这辈子也就沦为了牺牲品。
唐瑞雪端起那杯自己方才喝过的酒,把酒杯递向了李仕恩,“李先生,抱歉,我真的醉了,胡言乱语了那么多,您就当可怜我,全当听了个小报故事,好不好?要是您不笑话我,就喝了我这杯敬酒,咱们做个朋友。”
李仕恩看了看那杯沿上的一抹唇印,他想,,可惜自古红颜多薄命。
“放心,我今天是在这里等朋友的,偶然遇上陆太太,攀谈几句罢了,从没有听过什么故事。”
随后他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唐瑞雪笑了,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显出了两片阴影。
李仕恩觉得这酒度数确实不低,太阳穴有些发涨,但自己酒量一向很好,不说千杯不醉,也是从不失态。
或许是灯下看美人,酒不醉人人自醉?
“李先生,您这样的商人,一定是走南闯北的,去过很多地方吧?”
“是,这些年我跑生意,大半个中国总是走遍了的。”
“那您有没有去过——”
李仕恩等着她的下文,她却口齿清晰的重音道,“满洲。”
李仕恩一下子明白过来了,坏了,上当了!
他起身想跑,可腿脚已然不听使唤,倒的时候余光撇见两个摩登少爷打扮的青年凑了过来。
“你……”
舌头也麻了,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可她分明喝过这杯酒的!
唐瑞雪抬起右手,在水晶灯的照射下看了看自己涂着鲜艳蔻丹的指甲,这颜色实在太红艳,她并不喜欢。
可这样重的紫红色,恰好能掩盖住指甲缝里藏的烈性蒙汗药。
五分钟后,一个醉到摊在沙发上起不来的男人被他的两个朋友架出了皇宫酒店,酒店内的侍者、保安,以及俱乐部外的英国巡捕都看到了。
但这实在没什么奇怪,醉鬼而已。
金衹天坐在汽车后排,两条手臂环抱在胸前,他偏头看看还在昏迷但已经被上了手铐脚铐的李仕恩,又正过脸去看看前排副驾上的唐瑞雪。
仿佛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唐瑞雪回头对他笑道:“这回好了,这两天我一直是提着一口气,这下彻底放心了。”
他心里有一点羞愧,有一点轻松,还有一点和她拥有秘密后的快乐。
他搞不定的,她替他摆平了。
他一直知道她是有本事的,都知道她长得美,可若她只是个平常的娇软美人,他也不至于瞟了她三年还没有够。
现下看,她比他想的更好,但不知道说什么好——对着她,他总是会平白无故的不知说什么好。
于是他只回她粲然一笑,笑得真心实意,简直笑出了几分稚气。
秘密
汽车连夜奔波,终于在下半夜回到了北平陆公馆。
徐宝来驾驶座上跳下去,绕了几步打开副驾的车门。
唐瑞雪一边伸腿踩上地面一边打了个小哈欠,她早困了,一心只想赶紧回房洗个热水澡补觉。
她边往房里走边回头嘱咐道:“你们军座回来前一定把人看严了,可别出乱子。”
徐宝来陪着笑脸连连点头:“是,太太,您放心好了。”
金衹天落后了一点下车,因为要管那个千辛万苦抓回来的犯人。
看着她的背影,他把嘴里塞了毛巾的李仕恩从后排生拉硬拽出来,往徐宝来站的方向狠狠一搡。
唐瑞雪一觉睡到下午两点多钟才扯掉眼罩。
陆清昶还在江宁没回来,她独占了大床,把腿伸成大字型,又伸了个懒腰活动筋骨,感觉这一觉算把这两天耗的心力彻底歇过来了。
这两天不是虚指,确实只是两天而已,可两天内她还真一下都没闲着。
事情要从两天前的清晨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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