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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宴西说“我家老爷子的情况,你瞧见了?”
祝思南这下明白,他可能是真要说正经事,也跟着严肃两分,“你想说什么?”
谈宴西低声说“我不是咒老爷子。你觉得,他撑不撑得过二月十八?”
祝思南嗤一声,“我怎么知道,我不是医生,更不是阎罗王。”
“倘若老爷子驾鹤,谈家得给他守孝,后头的红事,一律得延迟,或者……”
干脆取消。
祝思南转头打量他,“嚯。今天的谈三倒是叫我高看两眼。”
谈宴西说“到时候这责任我来担,只求你尽量想办法说服你父母。”
祝思南“这是理想情况。你想没想过,这么拖拖延延的,还真就叫老人家挨到了二月十八?”
谈宴西不做声了。
祝思南说“你信佛吗?”
“不信。”
“确实用不着信。我拜过,没用。神佛有时候就这么不愿成人之美。我不例外,你也不见得例外――你还是做最坏的打算吧。”
谈宴西说“你学的什么哲学?我看你搞封建迷信学说倒更精通。”
祝思南“滚滚滚。”
还真让祝思南说着了。
年后不久,谈宴西投标的项目就有了结果,他的团队几无悬念地中标了。
可老爷子的状况又坏下去了。送至医院,五天有四天在昏睡。
然而,只要他没咽气,定了的事,那就得按部就班地准备下去。
谈宴西筹备项目前期的启动工作之余,常会往医院跑。
老爷子持续昏迷,过去也做不了什么,大嫂他们都不兴常常过去了。
大家心里还嘀咕怎么谈三倒跟老爷子感情这么深厚?人意识都不清醒了,这会儿过去表深情,又有何用。
病房里没人,谈宴西坐在老爷子床边,看着那氧气面罩上,白雾时起时散。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为什么常来――他可真是个冷血至极的人,心里始终只在盘算,这一场无声博弈,买定离手时间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
时间一晃,就到了农历二月初。
老爷子依然在病床上躺着,靠呼吸机和药水续着。
距离二月十八日子,越来越近。
这天,谈宴西在卫丞的地方应酬,陪人打牌,完了直接在他那儿找了个房间休息。
到凌晨五点,醒来。
他八点还有事,尹含玉约了祝家人一块儿去吃早茶,顺便拟定订婚宴的细节。
初春的北城,五点钟天还没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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