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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潇然跟在周宴背后走进眼前的阁楼内部,说是阁楼,里面却连基本的桌椅都没有,简直就像一个牢房,角落里蹲着一个白色的身影,要不是衣服的颜色,徐潇然几乎都不能发现她的存在。
白色身影听见响声,缓缓抬起头,将近一月不见,那日在揽华阁内还是吸引无数人目光的绝世舞姬,今日竟变成如此狼狈模样。
她的双眼凹陷下去,似乎是好几天没有睡觉,眼睛下方有着明显的青黑之色,嘴唇干裂,嘴角处甚至还有未干涸的暗红色,头发如枯草一般,随意地披散开来,只有一双眼睛在看见徐潇然的身影后,才逐渐有神起来。
“你们出去。”
余容沙哑的声音传来。
徐潇然头皮一紧,不是吧,她不是很想单独一个人面对这位,万一她像上次一样暴起,她一个人拦不住啊。
周宴嘲讽道:“把能说的都说了吧,这个药和你身体的‘饮人恨’混在一起,以毒攻毒只能让你更痛苦。”
似乎是察觉到了身体里的变化,余容浑身抽搐了一下,咬着牙重复道:“我只告诉她。”
周宴抬头看了一眼徐潇然,朝她很小幅度地点了一下头,随后便直接退了出去,以徐潇然的视角,他并没有离开阁楼,以余容的视角看不见他的身影,他只是站在门外稍远一点的位置,徐潇然这才放下心来。
见周宴离开,屋内只有徐潇然留下后,余容这才动了一下。
她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徐潇然,似乎要把徐潇然的样子永远记在脑海里,这近乎直白目光看得让戴着帷帽的徐潇然都有点害怕,她硬着头皮开口道:“你一定要和我说什么?”
余容舔舔干涸的嘴唇,挪动着身体,尽管心脏处传来不可忽视的疼痛,依旧缓慢动作。
“你能把帷帽取下来吗,我想看看你的样子。”
徐潇然闻言有几分犹豫,但看见余容执拗的目光后,还是选择抬手,将周宴给她的帷帽取下。
最近是盛夏,她今晚穿戴以方便为主,只着一身简单的月白色的罗裙,头上并无钗环装饰,阁楼内月光映照,仿佛为徐潇然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
余容似乎微怔,眼眸处倒影着徐潇然的身影。
“你……”
话音未落,余容喉间涌出一股铁锈般的气息,她选择强行咽下,眼前不是说其他话的好时候,她定神开口道:“他……他还好吗?”
徐潇然微怔,略微一想便明白余容话中之意,答道:“回来之后就服过药了,在床上躺了几天,现在基本上全都恢复了。”
得到想要的回答后,这一个月一直萦绕在余容心头的担忧消散,整个人都松懈下来。
“那就好,那个酒……应该没什么太大伤害。”
余容喃喃自语,忘忧不过是混乱他的记忆,并不会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她更担心的是那日她的匕首是否真正伤到了他。
余容缓慢垂下了头,披散头发遮住了她面上的表情。
徐潇然见状欲言又止,如果只是为了找她问清楚这件事,何必大费周章要求她过来,这一月来直接问行秋他们不是更快么?
余容似乎明白徐潇然心中所想,抬头冷笑道:“我才不相信他们。”
那群人为了让她开口,说的肯定都是假话。
见徐潇然无言,余容接着自顾自说道:“那天,我原想把他从那群人里拉出来,我知道他其实不喜欢和他们一起。”
“他只是……那天很不高兴,所以才会喝酒,洛康那群纨绔弟子,只想带坏他的声誉,不停地给他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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