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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腿一伸,他颓然坐在了行军榻上,好似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伸手抚了抚鬓角的碎发,竟又开始发号施令,“罢了,你先来给我处理伤口吧,血快流干了。”
徐骁:“……”
一个两个都有病还是怎么的!
一个脑子有病的宣宁还不够吗,这个世子也是疯的!
他啐了一口,认命地走到军箱继续翻找,刚蹲下,又警惕地回头看了一眼,那世子捂着小腿打量着四周,一只白皙到妖冶的手掌上尽是鲜血,可他神色自若,与方才那副死战方休的模样迥然不同。
见徐骁小心戒备,那世子还嗤笑一声,出声嘲讽,“莫慌,不过是李宣宁说你功夫了得,我帮她把把关罢了,可惜了,你也不过如此。
动作快点,云策营午晌不放饭的么?”
徐骁不是骄矜之人,输了便是输了,他不恼怒,更何况这世子脑子有疾,他就更不必计较,只说,“好好好,世子的武艺在徐某之上,却不知为何躲不过宣宁的飞脚?”
对面人眉梢轻扬,脸色却略略沉下。
徐骁哼笑一声,“我本以为做个三州世子已经够威风了,原来你这样高贵的身份也得谨小慎微,扮成个无能模样,想讨好公主?还是想好好活命?宣宁不知道你会功夫吧?”
萧且随面寒霜雪,咬着牙后槽挤出几个字,“别一口一个宣宁,你这样的身份,不配直呼她的封号,这是大不敬。”
“可她并不怪罪我。”
徐骁眯着眼,说话模棱两可,“而且我是公主府的人,你呢?这般恼羞成怒的模样,你气什么呀,我差点以为你才是荆西世子呢。”
“你!”
徐骁拿起那药瓶往那边一掷,也不管人家脸上五彩斑斓的神色,悠悠然往外走去,“世子没什么想说的,徐某就不奉陪了,您身份高贵,自有的是人来看护,李宣宁难得过来看我,我可舍不得让她在外边枯等。”
军营路远,来回得两个多时辰,又加上萧且随腿上受了伤,路上得慢行,再不告辞只怕赶不上门防宵禁。
几人略略说了几句,找了辆简易马车来让萧且随躺,也就慢慢出发了。
曾恪乃是万年县下溪谷村人,给他道喜的远亲近邻寻了他一天无果,后又听说了他一早放了榜就去了公主府的缘由,都蹲在崇仁坊的坊门附近等他。
公主一行人送完萧且随回来,正好就遇了个正对,曾恪被围在中央,乌泱泱一群人要向公主道谢。
宣宁没耐烦地喊李意如出来应付,可“她”
却贪懒不知躲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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