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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淡!”温凌上下牙齿锉着,直勾勾地盯着她光溜溜的肩膀和上面的鞭痕,一滴血流了下来,他伸手沾了一下,然后抹到小娘子的脖子上,又疯子似的笑起来。
那营伎实在给他的模样搞得毛骨悚然,说:“大王,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吧。”
他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把人直接拖过来,摔在地塌上,撕开旋裙。
营伎受伤的背摔到褥子上,疼得一时没忍住,手指捏住了温凌的胳膊,他的胳膊陡然变硬了,气哼哼欺身上去,但耸动没几下,又突然顿住了,脸色极难看。
营伎当然晓得发生了什么,虽然疼得脸都白了,为了活命还是努力做他的“解语花”:“大王兴许是刚刚累了,哪那么快恢复嘛……”
温凌上手就是狠狠一巴掌,打得姑娘家直翻白眼。
“你作给谁看?!作给谁看?!”他揪着她的头发骂,“你有什么了不起,我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苍蝇似的!你以为背上有几道鞭痕我就心疼你了?你以为你聪明伶俐就能把我玩弄于股掌之上了?你以为你仗着……仗着我对你有三分情意,就可以骑在我头上了,凤栖?”
他气到头晕眼花,没有喝酒也和醉糊涂了似的,垂着头几乎看不清身下这个女子的容颜,一会儿吻她,一会儿又咬她的嘴唇,凑近了不知是对她还是对自己说:“我一次又一次地放过你了,如今我们又要见面了,你猜我高兴不高兴?啊?凤栖,你猜我高兴不高兴?!”
他又来了兴致,又硬得起来了,顾不上说话,狠狠地在她身上驰骋,但不一会儿巨大的悲恸就淹没了他,他又瘫倒下来,手指插在营伎的鬓发里,搅成一团,泪水落下来,全数滴在身下人的脸颊上、额头上。
他恶狠狠说:“你以为你占优势了吗凤栖?这次我再捉到你,我就不会让你那么轻易活命了。除非你求我,求我啊!……”
身下的营伎已然给他折磨得奄奄一息,求生的意志支持着她蠕动着嘴角,好像要在一片肿胀里笑出来讨好他:“大……大王,奴求你……”
他顿时伏在她颈窝里,发出压抑的悲鸣:“凤栖,我为什么要对你心软?你害了我一回又一回,我要被你害死了……”
“斥候的消息已经到了,我们就快狭路相逢了。凤栖,要么我杀了你,要么你杀了我,我们了断吧……你不要再在睡里梦里纠缠着我了,你让我彻底死心吧!”
营伎被他先时的一巴掌打得耳朵嗡嗡作响,头里晕了好一阵,好久才渐渐清醒过来,却觉得他的身体像庞然大物一般死沉沉压着自己,头垂在她颈窝里,发出带着啸音的鼾声,亦是坠重不堪。她推了推他的身体,实在是推不动,也不敢硬推,怕再一次惹火了他,只能这样熬到天明。
觉得他终于醒了,心里才唤了一声“阿弥陀佛”。
温凌沉重的身躯挪了挪,大概也是一夜睡得不舒服,终于翻到了一边,又过了一会儿,呼吸匀净,当是醒透了。
营伎悄然挪到榻边,想趁他还没睁眼时悄悄出去。但还没蹬鞋,就被他抓住了胳膊:“去哪儿?”
“啊,叫人打热水伺候大王起身。”营伎很机灵,“原到了大王看操练的时候了。”
他手松开了,营伎的心也一松,蹬了鞋起身,看见地上的小衫已经烂了,自己的裙子也破成三爿,踌躇是不是该先这样出去再回自己帐篷里换套衣服。
但温凌大概是看到了她背上的鞭伤,柔和地问:“疼不疼了?”
营伎回身陪笑:“大王教训奴子,原是奴子的福气。疼也是该当的。”舒祠
温凌笑了笑,又拉着她的手问:“我昨晚说什么了?”
“啊?”
“我昨晚跟你说了好多话呢。”
营伎那时候被他一巴掌扇得发晕,只迷迷糊糊记得自己按他的要求“求他”,其他确实没啥印象了,只能说实话:“奴真的不知道呢。”
温凌昨晚却并不是因为喝酒而犯糊涂。今天他头脑里一桩桩、一件件,都很清楚。
他笑道:“我是不是把你当做别人了?还说了好多贴心的话儿。”
“啊?”
“我还把斥候探来的消息都说了,我们马上又要跟南梁打仗了,打赢了也许还有三分希望,打输了就等着承受幹不思的下场吧。你难道也没有听见?”
营伎脸色又已经发白了,期期艾艾说:“这等军机,奴……真的没有听见。大王……应该也不会跟奴说的吧?”
温凌笑道:“你是我的解语花,又不作,又不娇,我不跟你说,又跟哪个说?毕竟,我现在这横也是死、竖也是死的状态,一腔子苦闷也没有其他人好倾诉了。”
他话匣子打开,索性毫无避忌:“在南梁已经呆了很久了,士兵们也都疲劳了,这里的春天湿漉漉的,好多士兵都生了时疫,我自己也患了头风病,时不时头疼欲裂,又会认错人、说错话。真是,这种状态下打胜仗不容易呢,将来估计也很好被人抓把柄呢。所以我的希望也很渺茫呢。”
营伎看他说完,半晌直视,是等她回答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说:“不会的,大王神武英明,料事如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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