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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般若慢慢睁开眼,眸光晶亮得如同抓到了把柄的狸猫,骄傲得意。
她抓住了他。
可是她根本不知道她抓住了什么。
湛让目光沉沉的望着她,心底沉寂已久的欲望几乎要喷薄而出。
女人却一无所知,甚至还在笑盈盈的瞧着他:“你想做什么?”
他想做什么?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他的目光澄澈,思绪却已经不可抑制地散开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网,铺天盖地得想将眼前这个女人彻底网罗其中,只予他进出。
但这是不对的。
他将目光慢慢偏移向女人身后的引枕,似乎终于找到了理由:“太后这样睡久了,会不舒服。小僧......”
“想给您往上挪一下。”
理由拙劣不堪,他说到一半几乎有些说不下去。秦般若却似乎理所应当地接受了,轻轻哦了一声:“那有劳了。”
可她眼里的钩子却不是这样说的。
她的眸光始终钩着他,手指顺势插入他的指缝,十指交扣着凑到唇边。然后,轻轻咬了一下他的指尖,又用舌尖轻轻带了一下就松开他的手,微微笑道:“这是谢礼。”
湛让的瞳孔骤缩,一股酥麻感瞬间从指尖流入下腹。他几乎下意识地想更进一步的去搅弄,就被女人推离了出来。
麟德殿还在放烟花,大朵大朵的烟花将整个内殿一下子照得璀璨透亮,又呼地湮灭于寂暗。
如同湛让眼中的光......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反复搓磨。
湛让几乎是机械似的凑近,手指再次伸向女人颈后。秦般若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瞧着他,等着他动手将那谁也知道是借口的引枕往后挪。
两个人离得极近,秦般若瞬间被男人周身的檀木香包围,温暖安适。
她直勾勾地瞧着他,湛让却一点儿眼风都不肯给她,眼睑下垂,神情冷淡。
似乎仍旧同往日一般。
秦般若眼角带笑,很耐心地等男人挪完往后退的时候,抬手勾住他的衣带:“湛让,哀家是什么洪水猛兽吗?就这样一眼都不敢瞧哀家?”
湛让顿了顿,抬头看她:“不是。”
秦般若勾了勾唇,一寸一寸起身逼近,直到能看清他瞳孔之中映着的自己,方才停下幽幽道:“在你眼里,哀家到底是怎样的?”
湛让原本想要躲避的目光顿时默然下来,重新对上她的眼睛。
女人的眼睛很美,风情万种,也充满着力量。
满目平静之下,是亟待喷薄的勃勃欲望。
情欲、爱欲,还有贪欲。一切不知满足的追求、占有......
他看到了她,也在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能瞧见欲望的人,本身就有这些难以挣脱的欲望。
湛让闭了闭眼,吐息沉重:“一个女人的模样。”
秦般若愣了一下笑出声来,似乎被他这个回答取悦到了。她勾着唇更近的凑上前:“那你知道,在哀家眼里,你又是怎样的吗?”
湛让抿着唇不吭声。
秦般若笑着给了他答案:“秀色可餐的男人。”
话音落下,秦般若再次咬上了他的唇。
湛让不知是渴得久了,还是怎的,唇瓣干得厉害。秦般若一点一点地吮咬他的唇,动作时轻时重,让湛让几乎摸不透规律,直到秦般若听到男人明显的吞咽声才低笑着退了退,摸着他的喉结语气缠绵:“哀家以为你不会有什么反应呢。”
湛让的嘴唇明显湿润了很多,还有清晰的晶莹浮在表层。
他垂眸看着她,琥珀色的清浅眸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沉得发暗了,一言不发,却将所有都沉默诉说。
秦般若手指顺着他的下颌往上,慢慢摸上他的眼角,轻声道:“看着我,吻我。”
湛让没有动,整个人如同被钉在那里一般,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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