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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练习（第2页）

他一路拨开层层枝叶，踏过松软的草地，直到听见瀑布传来的潺潺水声，抬眼望去，一道白练般的瀑布自高处飞泻而下，落入碧色水潭，溅起层层晶莹水花。

就在这时，他瞧见水潭边有一块巨石，女子正静静坐在其上。清冷的月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她的周身，晕染出一圈柔和的光晕，像是为她披上了一层薄纱，越发衬得她身姿缥缈，如梦似幻，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你的速度很慢。”女子眼眸微垂，冷冷地斜睨了顾渊一眼。那目光仿若裹挟着寒霜，刺得空气都冷了几分。顾渊顿时如芒在背，脸上一阵发热，尴尬地挠了挠脑袋，发丝在指尖慌乱地摩挲。

“实在对不住，方才一门心思修炼武学，竟忘却了时间。”顾渊赶忙解释，话语里带着几分急促与歉意，试图打破这令人窘迫的僵局。

“天选大赛只剩半年，以你目前实力，预选赛资格都没有。想拿第一，这半年就得拼命吃苦。”女子神色淡漠，缓缓开口。

“老师放心，我定全力以赴，绝不食言！”顾渊一脸坚毅，目光灼灼。

“大话谁都会说，天才也不止你一个。拿起刀，全力攻我！”女子语气凌厉，眼神中满是审视。

“老师，得罪了！”顾渊眸光骤凝，毫无半分迟疑，手腕猛地发力，“唰”地抽出长刀。刀光闪烁间，他身影如电，朝着女子疾掠而去。

女子立于原地，神色平静，仿若未将这凌厉攻势放在眼中。待顾渊临近，她玉手轻抬，衣袖悠悠一挥。刹那间，平静的水潭像是被唤醒的猛兽，一道粗壮的水柱冲天而起，裹挟着磅礴的气势，如离弦之箭般朝着顾渊直逼而去。

顾渊面色微变，来不及多想，身形在空中陡然一转，被迫转移目标。他紧咬牙关，浑身肌肉紧绷，汇聚全身力气，朝着水柱奋力劈出一刀。

“轰！”一声闷响震彻四周。现实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向顾渊。刀刃触及水柱的瞬间，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顺着横刀汹涌传来。那股力量势不可挡，震得他手臂瞬间发麻，虎口也隐隐迸裂，一丝鲜血顺着刀柄缓缓滑落。

“速度拖沓，力道绵软，破绽百出。”女子的声音毫无波澜，仿若一潭死水，听不出半分情绪。对于顾渊这拼尽全力的一击，她没有露出丝毫意外之色，在她眼中，这攻击简直不值一提，纯粹不具备任何威胁。

倒并非她与顾渊实力差距悬殊，就算是面对实力相当之人，以顾渊这般攻击，但凡对方身经百战、战斗经验丰富，一眼便能精准看破其中弱点，轻松化解。

“再来。”女子声线清冷，简简单单两个字，却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仿若寒夜中的冷箭，直直穿透空气。

顾渊单膝跪地，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混着血水顺着脸颊滑落，洇湿了脚下的土地。闻言，他紧咬着牙，手臂上青筋暴起，凭借着一股狠劲挣扎着站起。此刻，他身形虽有些摇晃，可那双眼眸却透着决然与不屈，恰似寒夜中燃烧的火焰，熠熠生辉。

顾渊胸腔中燃起一股不服输的劲头，低喝一声，再度如离弦之箭般迅猛冲出，周身气势凌厉，刀光闪烁。然而，下一秒，一道磅礴无形的力量重重击中他。顾渊如断线风筝般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狼狈的弧线，重重砸落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这一次，他手中的横刀也不堪冲击，脱力飞出，“哐当”一声掉落在数丈之外，刀刃在地面上摩擦出刺耳声响。

“你修习的是杀人技，不是用来取悦看客的杂耍！”女子的声音冰冷尖锐，仿若寒霜利剑，“出刀迟缓，意图太过明显，敌人一眼便能预判你的动作，这样破绽百出，如何克敌制胜？”

女子莲步轻移，皓腕微抬，周身灵力仿若被无形丝线牵引，迅速汇聚。刹那间，原本静静悬于一旁的烬灭刃嗡鸣作响，刀身震颤，仿若被一股神秘力量召唤，裹挟着凛冽刀意，自动朝着女子疾飞而去，稳稳落入她掌心。

“出刀，讲究的便是一个快字，快如闪电，方能让敌人来不及反应；力道更要狠，狠下心、用足劲，直击要害，方能一击制敌！”女子声音清脆冷冽，掷地有声，话语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威严。

说罢，女子手腕极速翻转，烬灭刃裹挟着烈烈劲风，呈一道凌厉的弧线迅猛斩出。这一击快逾闪电，周遭空气被横刀瞬间划开，发出“嘶嘶”锐响，地面上竟犁出一道深深沟壑。不远处，瀑布飞泻而下，砸落在水潭中，溅起层层水花，似也在为这凌厉的刀技惊叹。顾渊瞠目结舌，双眼瞪得滚圆，一瞬不瞬地盯着女子的动作，竭力捕捉其中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瞧清楚了吗？这便是出刀的精髓。”女子收刀而立，身形轻盈如燕，目光径直看向顾渊，眼中隐隐闪过一丝期待，“先从最基础的起手式练起，姿势要标准，发力要顺畅。”

顾渊深吸一口气，胸腔剧烈起伏，努力平定内心的紧张与激动。他俯身捡起地上的横刀，五指用力，双手牢牢握住刀柄，感受着刀身传来的森冷寒意。依照女子的指示，摆出起手式，刀身微微颤抖。

“手臂伸直，沉肩坠肘，稳住刀身。”女子一边说着，一边上前纠正顾渊的姿势，轻拍他的肩膀示意放松。顾渊调整呼吸，尝试找到发力的感觉，可刚一出刀，动作就变形了。

“别着急，基础不牢，地动山摇。瀑布日复一日冲击水潭，才造就这般磅礴之景，你的刀，也需千锤百炼。”女子的声音温和却坚定，“再来，用心去感受力量从脚底传至手臂，再顺着刀身释放出去的过程。”

“横刀基础刀法，囊括直劈、斜劈、横斩和撩挑四种。每种动作，你各练习五千次。”女子神色平静，声音清冷，不带一丝多余的情绪。言罢，她莲步轻移，款步走到一旁的石头边，身姿优雅地缓缓坐下，而后缓缓闭上眼眸，周身气息沉稳而内敛，仿若将整个世界都隔绝在外，只留顾渊独自面对这看似简单却充满挑战的训练。

夜色沉沉，万籁俱寂，唯有不远处瀑布的轰鸣声隐隐传来。顾渊伫立在潭边，手中横刀浑身漆黑，仿若将这浓稠夜色都吸入其中。这刀沉寂太久，又被封印，周身透着拒人千里的冷意，即便在这夏夜，也让顾渊掌心生寒。

他不敢有丝毫懈怠，全神贯注地练习着横刀基础刀法。每一次挥砍，都带着破风之势，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在月光下闪烁。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衫，可他浑然不觉，一心沉浸在刀法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