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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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血色邀约（第1页）

雨滴打在松山歌剧院的霓虹灯牌上，将＂血色婚礼＂四个字晕染成血泪般的痕迹。齐阳推开发出锈蚀呻吟的铜门，潮湿的霉味裹挟着檀香扑面而来。他的黑血在踏入大厅的瞬间逆流，指尖传来被细针攒刺的预警。

＂这里的时间流速有问题。＂张默看着腕表皱眉，秒针正在正转与倒转间癫狂跳动，＂我们进来三分钟，但手机显示过去了三小时。＂

林芮的素描本无风自动，最新一页浮现出哥特式舞台的素描。她突然按住右眼，指缝渗出暗红血丝：＂观众席第三排左七，有重要线索。＂

那具蜡像还保持着举手机拍摄的姿势，脖颈处有环状淤青。张默用钢笔挑开蜡像外套，内袋滑出一张泛黄票根——日期是2023年9月7日，正是灵异论坛版主失踪当日。

＂看来我们都是受邀嘉宾。＂齐阳碾碎票根，看着碎屑在空中重组为血色箭头，指向帷幕紧闭的舞台。

丝绒帷幕突然自行拉开，铁锈摩擦声刺痛耳膜。聚光灯下站着戴哭笑面具的男人，燕尾服下摆滴落沥青状物质，在地面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第七见证者，你迟到了。＂男人的声音像是坏掉的老式留声机，夹杂着指甲刮擦黑板的杂音，＂不过刚好赶上重头戏——＂他挥动白骨指挥棒，穹顶的水晶吊灯化作无数悬浮的倒三角，＂《血色婚礼》最终幕，演员就位！＂

无形的力量将三人拽向舞台。齐阳的神父黑袍散发着墓土的腥气，袖口滑出的匕首刻着＂上行如下＂的铭文；张默的新郎礼服渗出尸蜡，胸花是只被钉穿的乌鸦；林芮的婚纱则自动收紧，蕾丝花边勒入皮肤渗出血珠。

＂第一幕：圣父的抉择！＂导演踩碎脚下蠕动的影子，那些沥青状物质攀上观众席的蜡像。第三排左七的蜡像突然抽搐着站起，融化重组为袖珍版会长，跳上齐阳肩头耳语：＂刺下去，就像你前世做的那样......＂

齐阳的匕首不受控制地刺向祭坛。林芮胸口的七芒星胎记突然爆出强光，将袖珍会长灼成灰烬。＂他的记忆在篡改现实！＂她嘶喊着，婚纱在强光中碎裂成蝶，＂用黑血写逆转咒！＂

张默突然扯下婚戒吞入咽喉，脖颈暴起蛛网状青筋。＂快走！＂他嘶哑地吼着，瞳孔分裂成复眼结构，＂烙印在共鸣...我撑不了多久......＂

观众席爆发出海啸般的嘘声。蜡像们融化重组，化作无数个手掌大小的会长，潮水般涌向舞台。它们啃咬着张默的小腿，在他皮肤上留下发光的咬痕。

＂第二幕：弑神者觉醒！＂导演的指挥棒劈开空间裂缝，1912年的记忆幻象倾泻而出。齐阳看见创始人将匕首刺入红绫胸口，而婴儿啼哭声中，那把匕首的倒影里分明是沉睡者的复眼。

＂就是现在！＂林芮的右眼完全化为冰蓝色灵瞳，视线所及之处时空凝结。齐阳的黑血在刀锋沸腾，刺入祭坛中央的时空节点。

整个歌剧院发出濒死的痉挛。地砖翻涌如浪，露出下方跳动的巨大心脏。第五个盒子从心室挤出——那是颗布满神经突的肉团，每下搏动都让现实出现重影。

导演的面具应声炸裂，露出赵世凯腐烂的半张脸，右眼窝里蠕动着拼图状的瞳孔。＂你们在喂养深渊......＂他的声带被沥青物质侵蚀，＂当七个盒子共鸣时，沉睡者会从你们的眼窝里重生......＂

张默突然暴起，用烙印灼烧的手掌插入赵世凯的眼窝。＂那就从我开始！＂黑血与沥青物质混合爆炸，冲击波将三人掀飞。

逃出歌剧院时，暴雨中的霓虹灯牌已变成＂血色葬礼＂。林芮的右眼不断渗出冰蓝色液体，滴落在地面凝结成未知符文；张默的西装下，黑色纹路已蔓延至心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非人的回音。

＂还剩两个盒子。＂齐阳将肉团心脏封入铅匣，看着匣体被腐蚀出蜂窝状孔洞，＂但或许我们该考虑......＂他凝视着林芮空洞的右眼，＂毁掉已经获得的。＂

街角监控探头无声转动，将画面传向某栋废弃医院。顶层的屏幕上，五个跳动的盒子正组成残缺的七芒星。阴影中的观测者撕下脸皮，露出赵世凯完好的面容——只是左眼变成了与会长的拼图瞳孔完全对称的形态。

＂加速吧，见证者们。＂他对着屏幕呢喃，身后的培养舱里漂浮着数百个袖珍会长，＂等你们集齐七个祭品，我就能摘下这颗伪神的眼球......＂

暴雨中的三人浑然不觉，他们的影子正在路灯下扭曲融合。当齐阳的黑血滴落时，地面浮现出微弱的预言：七个盒子环绕的祭坛上，林芮的灵瞳正在反噬她的颅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