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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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寒冬火种（第1页）

三天过去了。

防空洞里依旧冰冷、潮湿，只有角落里那盏应急灯还在顽强地散发着昏黄的光芒，勉强驱散了彻底的黑暗。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消毒药水、血腥气和挥之不去的霉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艾莉亚的情况稍微好了一点。

凯用光了她医疗包里所有的再生凝胶和强效抗生素，又冒险潜出防空洞两次，到最近的废弃区边缘用仅剩的信用点（和顺手牵羊弄来的几个小玩意儿）从黑市药贩子手里换了些基础的消炎药和营养液回来。

总算，她不再发高烧，也能清醒一小段时间，进行简单的交流。

凯自己的状况也不算好。

身体的伤口在缺乏良好治疗的情况下恢复得很慢，肋骨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钝痛。

但更让他感到空落落的是他的大脑——自从那天异能爆发后，“蜂鸟”就彻底死寂了。

他尝试过无数次，用意念呼唤，用冥想去感知，但都石沉大海。

那点熟悉的紫色幽光，那股冰冷的意识感，全都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他甚至偷偷用艾莉亚分析仪上残存的基础扫描功能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神经连接端口，结果显示——连接正常，但未检测到任何活动的脑机接口信号。

“蜂鸟”，连同那个该死的“样本”，好像真的……死了？

或者说，进入了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沉寂状态。

他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失去了那种时灵时不灵但关键时刻能救命的力量，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脆弱和不安全。

但同时，摆脱了那种随时可能失控、将他拖入深渊的痛苦和恐惧，又让他隐隐松了口气。

这几天，除了照顾艾莉亚和外出寻找最低限度的生存物资，凯将所有清醒的时间都用在了研究那个用巨大代价换回来的数据存储器上。

他在防空洞一个相对干燥的角落，利用艾莉亚还能工作的便携式分析仪和一些他自己七拼八凑找来的零件，临时搭建了一个简陋的工作台。

电源来自于防空洞自身的备用电池组，极其不稳定。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个如同烫手山芋般的数据存储器连接到分析仪上。

在艾莉亚断断续续、虚弱的技术指导下，凯确认了里面的核心证据——那几段关键的音频指令、秘密协议文件、城市大脑的参与日志、以及关于样本的研究报告——似乎都还完整地存在着。

但是，这些文件都被加上了极其复杂的多重动态加密。

艾莉亚判断，这很可能是寰宇公司和八咫神社内部最高级别的加密手段，甚至可能混合了某种基于“灵能”的、非逻辑性的防护措施。

以他们目前的技术条件和艾莉亚的状态，想要完全解密这些文件，几乎是不可能的。

除非……能找到拥有更高权限或掌握着特殊解密算法的帮手。

证据就在眼前，却如同被锁在无法打开的保险箱里。

为此他开始和艾莉亚一起，分析他们现在面临的绝境和未来的可能性。

首先是证据难题。

就算他们将来能解密这些文件，又该如何使用？

直接交给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