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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小酒馆（第1页）

陆昭迈进那家他常去的昏暗酒吧，径直走向吧台，一屁股坐下。“威士忌，纯的。”他冲调酒师挥了挥手，语气里透着股破罐子破摔的劲儿。酒保熟练地倒上一杯，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陆昭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灼烧着喉咙，可他心里那股烦躁却丝毫不减。

几杯下肚，脑袋开始有些发昏。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在他身旁落座，陆昭醉眼惺忪地瞥过去，是个面容姣好的女子，眼神却透着几分清冷，她的出现莫名让这乌烟瘴气的酒吧有了一丝别样的气息。

“陆昭，好久不见。”女子率先开口，

陆昭眯起眼睛，在脑海里搜寻了半天，愣是没认出她是谁，索性摆了摆手：“你谁啊？认错人了吧。”说着又要招呼酒保添酒。

女子轻轻一笑，伸手按住他的酒杯：“怎么，才几年不见，就把我御庭忘了？当年那件案子，你可真是……”

一听到“当年案子”四个字，陆昭的手猛地一抖，酒洒了出来，他瞬间清醒了几分，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即又恢复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你到底想说什么？”

御庭直视着他的眼睛，缓缓说道：“当年2003年那场人体改造实验引发的系列案件，你还记得吧？林小雨就是现在这起案子的死者，你真以为她的死和当年毫无关联？”

陆昭的脸色阴沉下来：“你在说什么？那都过去多少年了，当年的案子不是已经结案了吗？”其实他心里清楚，当年的所谓结案，不过是草草了事，太多的疑点被掩埋在了岁月里。

御庭冷哼一声：“结案？那只是上面为了安抚人心弄出的假象。你知道林小雨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间旧公寓吗？她一直在调查当年那些人体改造实验幸存者的去向，她发现了一些关键人物，还掌握了部分当年实验的核心资料，那些资料指向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陆昭眉头紧锁，脑海中闪过林小雨尸体上那些诡异刻痕，以及胃部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发现，不禁喃喃道：“你是说，她是因为这个才被杀的？”

御庭点了点头：“我怀疑当年参与实验的某些势力害怕真相败露，一直在暗中抹杀知情人。林小雨的死状，你不觉得和当年那些实验体出现的异常状况有几分相似吗？她的手指扭曲、指甲被拔除，还有胃部组织溶解，这很可能是某种新型的实验手段残留的痕迹，只不过被伪装成了变态杀人狂的行径。”

陆昭沉默了，他想起父亲当时的凝重表情，还有自己敷衍了事的态度：“那你当初为什么不说？”

“你一心只想着打游戏混日子，事情过了这么久，该走出来了，你能逃避一辈子吗。”御庭的话语像一记重锤，敲得陆昭哑口无言。

“罢了，都过去了。”陆昭拿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这次酒的辛辣中多了几分苦涩，“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老张估计早就凶多吉少，案子也成了悬案。”

御庭却一把夺过他的酒杯：“不，还有机会。我这几年一直在暗中调查，收集了一些新线索，就看你有没有胆量重新接手。”她的眼神直直地盯着陆昭，等待着他的回答。

陆昭望着她，心中五味杂陈，过了多年，他缓缓伸出手：“把线索给我吧。”酒吧昏黄的灯光下，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陆昭与御庭一杯接着一杯，不知不觉间，御庭的眼神愈发迷离，脚步也有些踉跄。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手里还攥着半满的酒杯，朝着吧台走去。陆昭察觉到她的异样，刚想伸手拉住她，却见她已然站到了老板面前。

“喂，你这酒怎么回事？”御庭舌头都有些打结，可那股子倔强劲儿却不减，抬手将酒杯重重地拍在吧台上，酒水溅了出来，洇湿了一小片台面。

酒吧老板是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脖子上挂着根金链子，正忙着招呼其他客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搞得眉头一皱，不耐烦地回道：“姑娘，酒没问题，大家都喝得好好的，你要是喝多了，就找你朋友照顾着点儿。”

你说什么？”御庭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音量陡然拔高，“你这破地方，酒不行，服务还这么差，坑人呢！”

老板见她醉成这样，也不想多生事端，只是耐着性子又说了句：“小姑娘，别闹了，赶紧回你朋友那儿去。”

可这话在御庭听来，无疑是火上浇油。她猛地一伸手，揪住老板的衣领，另一只手高高扬起，作势就要打下去。老板哪能料到这一出，本能地抬手抵挡，两人瞬间扭打在了一起。周围的客人见状，纷纷惊呼着散开，留出一片空地。

陆昭见状，酒意瞬间醒了大半，一个箭步冲上去，费力地将御庭从老板身上拉开。“御庭，你疯了！”他大声吼道，双手紧紧箍住御庭不停挣扎的双臂。

御庭却还在不依不饶，嘴里叫嚷着：“放开我，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他不可！”她的脸颊绯红，发丝凌乱，眼神中满是愤怒与委屈。

陆昭转头看向老板，歉意地说道：“大哥，对不住啊，我朋友喝多了，您别往心里去。”老板喘着粗气，整理着被扯乱的衣衫，虽说心里窝火，但看陆昭态度诚恳，也只是冷哼一声：“赶紧把她带走，别在这儿闹事。”

陆昭连拖带拽地把御庭带出酒吧，夜晚的凉风一吹，御庭打了个哆嗦，像是稍微清醒了些。

陆昭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满是心疼，扶着她在街边的长椅上坐下，轻声说道：“你心里苦，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