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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记忆（第2页）

终于？终于是什么意思，她昏迷了多久？

后来，春条告诉她，她昏迷不醒了三天，郑锦州一下早朝就来梨花轩里守着她。

郑锦州给后宫拨了几班带刀侍卫，他们严格把守，全天巡逻，把后宫围成一个森严的堡垒。而后宫里依旧人心惶惶，因郑锦州下令不准议论此事，故没什么人讨论，仿佛所有人都被罩进了恐慌的情绪中。

慎刑司七十二道刑罚全招呼到那黑衣人身上，可那黑衣人却丝毫没有动摇。王德怀站在郑锦州身边禀报，黑衣人身世成谜，就好像凭空冒出来的人一般。

郑锦州面色极差，他示意王德怀退下，决定找时间亲自审一审这个奇怪的黑衣人。

褚槐辛窝在躺椅上，旁边的小桌上放着一盘蜜饯和一碗中药。

郑锦州来了，最近他来梨花轩都不摆仪仗了，宛如一位普通的丈夫归家和自己心爱的妻子待在一起。郑锦州看着褚槐辛的脸色，“今日气色恢复的不错。”褚槐辛在心里附和道：“可不是吗，这些天吃了睡睡了吃的，像猪。”郑锦州免了她的礼数。

慧嫔这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的，皇后娘娘也免了她每天早上例行请安。

天空泛着橙色，将宫墙照耀得熠熠生辉，褚槐辛跟着郑锦州走进了自己的梨花轩，她给郑锦州倒了杯茶。

郑锦州察觉到最近听到的褚槐辛的心声越来越微弱，甚至连次数都开始减少了。他心中有些不舒服，但他也不好直说，于是他这样说：“你在朕身边随心所欲即可，不必拘束。”褚槐辛总是笑着答应。

她觉得她心中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连不久之前的记忆都在她脑海中渐渐褪色。她曾叫太医检查她的身子，除了气虚血亏什么其他的病症都没有。现在她只能依稀想起来一些以前的事情，只有看着那个人的脸才能想起和这个人共同经历过的事情。

褚槐辛有些担心，担心她是不是患上了失忆症，等到某一天会把所有的事情所有的人都忘记。

“陛下，您想吃桃酥吗？”褚槐辛趴在他肩头，摇头晃脑。郑锦州轻轻搂着她的腰，看着她有些苍白的面容，捏捏她脸颊，点点头。

春条端了桃酥来，褚槐辛就着绿茶，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

这些天的政务有些繁重，郑锦州白天要上早朝面见大臣，晚上也常常看奏折到深夜。许是最近的作息太不规律，郑锦州觉得自己脑中的弦始终紧绷着，时常觉得烦躁和沉闷，经常把火发在下人身上。

抽出时间来梨花轩，郑锦州才觉得放松一点，听着褚槐辛絮絮叨叨的心声，内心仿佛充盈了起来。

“今日可按时换药？伤口还作痛吗？”

“有按时换药，只是一点点的疼痛，臣妾找点别的事情干就好了。”褚槐辛从抽屉里拿出一件东西递到他手里，“陛下您看怎么样？等绣好了样子在里面放些香料送给陛下安神用。”褚槐辛笑得开心，郑锦州摸摸她的头，看着她不复先前的红润气色，他好像隐约察觉出什么。

送走了郑锦州，褚槐辛把手撑在桌子上大口大口地喘气，春条连忙上前扶住她。褚槐辛坐在榻上，她捂着胸口，“春条，我好闷，喘不上气……”

春条慌了，她喊着传太医来，褚槐辛额头冒虚汗，面色苍白如纸，眼前的景象花了又花，终于什么都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