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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踉跄着扑向主帐,用幽州方言哭喊:"东面粮仓走水了!"帐前侍卫刚掀开帘子,银链已缠上他的脖颈。
苏瑶的剑锋贴着晏无戈耳畔刺入,将第二个侍卫钉在帐柱上。
帐内将军正抓着酒坛,醉眼看到闯入的"伤兵"突然撕开外袍,露出锁骨下的赤蝎图腾——那是死亡降临前最后的画面。
"第三个。"晏无戈甩掉银链上的血珠,帐外却传来铁甲碰撞的轰鸣。
二十名重甲兵踏着诡异步法围拢而来,盾牌上的饕餮纹竟开始吞噬地面血迹。
"不对劲。"苏瑶剑尖挑起酒坛砸向盾阵,琥珀色的酒液在半空突然燃成火球。
重甲兵们齐声低吼,盾牌缝隙伸出淬毒弩箭,箭簇在晨光中泛着妖异的紫。
晏无戈旋身避开三支贴面而过的毒箭,腕间蛊印突然刺痛。
她猛地扯开领口,锁骨下的赤蝎图腾竟渗出黑血——这是晦夜组织的示警秘术。
指尖银针瞬间没入地面,将最近的重甲兵靴底钉穿。
"西南乾位!"苏瑶的剑柄重重磕在青砖上,地底传来的空响验证了她的猜测。
两人同时跃起刹那,三排地刺破土而出,将她们方才站立处扎成蜂窝。
重甲兵突然裂开阵型,后方转出八名手持琉璃镜的术士。
镜面折射的晨光化作金色锁链,将晏无戈的银链冻在半空。
苏瑶的剑锋劈在镜面上,竟震得虎口迸裂——这些根本不是琉璃,而是西域金刚石。
"萧烬的符文怎么失灵了?"晏无戈咬牙扯断银链,毒蛊反噬让她嘴角溢出血线。
苏瑶突然拽着她滚向粮草垛,十二支火油箭擦着发梢钉入地面,将金刚石镜阵烧成火墙。
浓烟中传来齿轮转动的异响,晏无戈突然轻笑:"那木头脑袋倒是准时。"但见燃烧的粮草垛突然塌陷,露出下方青铜机关撑起的暗道。
萧烬黑袍翻卷的身影跃出时,袖中机关鸟正将最后三枚符文铁片投入火海。
"阵眼反转完成。"他苍白的手指擦过晏无戈嘴角血迹,金蚕丝已缠住三人腰身,"现在该看戏了。"
敌营突然陷入死寂,继而爆发出癫狂的嘶吼。
重甲兵们抛下盾牌撕咬同伴,术士们的金刚镜将火墙折射成囚笼。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浓烟时,整个军营已化作修罗场——士兵们将毒箭插进同袍眼眶,战马拖着燃烧的粮车撞向主帅大帐。
"十七处机关,二十三种毒香。"萧烬倚着枯树轻咳,指尖还在微微颤抖,"连永德帝屠城时都没这么..."话音戛然而止,他忽然按住心口单膝跪地,黑袍下摆渗出暗红。
晏无戈的银簪已挑开他衣襟,锁骨下方浮现出与敌营阵纹相同的八角星芒。
苏瑶的剑鞘突然横在两人之间:"西南角的青铜风向仪...在动。"
死寂的战场上,本应疯狂的士兵们突然整齐列队。
他们撕开染血的战甲,裸露的皮肤上爬满血色咒文。
晨风卷着灰烬盘旋上升,在静止的青铜风向仪顶端凝聚成漩涡。
紫黑色的雾气从地缝渗出,所过之处癫狂的士兵们突然僵直。
戴着青铜鬼面的男人踏着燃烧的帐布走来,手中骨笛竟是用九节人脊椎拼接而成。
他每走一步,敌兵身上的咒文就明亮一分,最终在萧烬的逆转符阵中央结成血色人墙。
"用我教的摄心术对付我?"鬼面人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在摩擦,骨笛尖端直指晏无戈的赤蝎图腾。
风向仪顶端的螭吻兽首突然睁开玉石雕琢的眼睛,萧烬怀中的玛瑙碎片应声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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