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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宁可错杀（第2页）

在御花园中见到楚汐月时，江燃雪也低低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今日之事虽不会危及汐月，但事先提醒一番也是好的。

楚汐月向来聪慧，一眼便瞧出了江燃雪的不对劲：“燃燃，你今日这是怎么了？时不时的便出神，是有什么心事？何不说出来，我也好帮你开解开解。”

江燃雪闻言只能苦笑摇头：“无事，我只是今日不知为何有些心绪不宁，晚间家去休息一晚便好了。”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江燃雪心头的不安不但没有丝毫缓解，反而愈来愈强烈。在万寿宴正式到来之前，她还特意去找了一趟司徒恒，司徒恒今日照常轮值，负责皇宫东门的守卫。

“阿恒哥哥，今日巡查可是比往日严谨些？”

“那是自然，今日万寿节，宫中巡防人手都增加了不少，燃燃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听到宫中守卫增强，江燃雪稍松口气，但还是隐晦地跟司徒恒提了个醒：“也没什么，就是之前春猎上阿憬哥哥受伤一事，直到今日也未能找到凶手。不知为何，我今日心中也有些不安，所以便随口问问，也望阿恒哥哥注意些安全。”

三个月前的春猎中司徒憬中箭一事，元德帝查出了马儿受惊是赵景烁和闻远川所为，却未能查出那黑箭幕后之人，气的他将负责南苑的管事人大骂一通，又赐了司徒憬不少珠宝金帛以示安慰。

这件事，到底成了无头案。却也叫众人，尤其是元德帝和镇国公一家心中有了防备。

江燃雪到如今都还有些不明，那背后之人到底是何用意，那番举动除了打草惊蛇，似乎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处。

但或许今夜，一切谜底就会揭晓了。

司徒恒知晓江燃雪是担忧自己而来后，目光便更加柔和了些：“燃燃放心，我会注意的。待今日事了，还要请燃燃和伯父伯母一道来府上吃酒，为爹和阿憬践行。”

一想到司徒憬再过不久就要随司徒宏去北漠，江燃雪自然是点头答应，那定是要好好相送的。

再忧心不安，时间也不会就此停下脚步，夜幕将至，万寿宴准时开始。

皇宫内数千盏宫灯次第点亮，金丝楠木灯架上垂落五色绸缎彩球，御道两侧数百顶黄缎绣花华盖如星河铺展，与鎏金铜胎掐丝珐琅烛台上的龙凤纹饰交相辉映。

乾心宫正殿中央的金龙大宴桌陈列着特制的“万寿无疆”珐琅碗，碗身四朵莲花托起宝蓝釉篆字，镀金夔龙纹在烛火中流转如活物。

宴上席位早已按身份划分好，元德帝一身龙袍端坐主位之上，姿容端庄的皇后娘娘位于他左侧。江婉兮等人依次落座，再下方，便是文武百官及其家眷。

再怎么勤俭到底也是皇帝的生辰宴，光是元德帝独享的菜品就有一百零九道。包括象征长寿的八宝葫芦鸭、灵芝鹿尾汤，以及用永陵榛蘑炖煮的“万寿无疆羹”。每道热菜都需经三十六名太监接力传送，银针试毒后方可呈递。

待众人落座，三层戏台便开始上演《群仙祝寿》，瑶池仙女提着嵌翡翠的竹篮散花，八十名童子在云纹地毯上翻跃。乐师敲击青铜编钟与三角铁，声浪穿透夜色，连守卫皇宫四处的将士都能听见《贺圣朝》的旋律。

百官叩拜时，献上的寿礼更是让人眼花缭乱。金丝编织的万寿图，上好翡翠雕刻成的百子千孙盆景，刻有“万寿无疆”的金如意......各种巧思，稀奇珍贵之物数不胜数，江燃雪瞧着，都不禁想这些年来，元德帝的私库里得有多少宝贝。

众人献完寿礼后，见元德帝心情尚可，气氛便放松了些。台上各种戏曲歌舞不断，每每有精彩之处便惹得众人惊呼连连。其中还不乏一些官家女儿上台献艺，也是令人耳目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