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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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隐别说（第2页）

田妞妞就从包里拿出一本毕业证，在穆婉红面前晃了晃道：“早就办好了。我今天就预备着他要看呢。”

穆婉红在田妞妞脸上拧了一把道：“你这个死妮子，比我还着急。”略作停顿接着道：“不过，我给你说，这一次，在赵县长这里，别想捞什么好处。”

田妞妞不解问道：“那我岂不是白忙活了。”

穆婉红道：“你这个傻妮子，哪一次让你白忙活了。赵县长这里的好处，自然会有人给你。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便钻进了一辆奥迪车中，一溜烟离开了。

付慧娟是在凌晨四点三十分，将程益民自杀的消息告诉赵陵川的。

拿着手机，赵陵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愿意相信这个消失是真的。

“前段时间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自杀了？是不是哪儿出了什么问题？”赵陵川问着话，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付慧娟倒是显得很是淡定，惨然一笑道：“前段时间发生一点事情，我也没给你说。程益民被调任县发改局副局长了。”

赵陵川马上不解问道：“他是仁义乡的乡长，正科级干部，为什么……”

话说了半截，赵陵川就没再说下去。怨也只能怨这该死地方规则，乡长调回县里，是要按中途离任算的，也就是通常所说的“逃兵”，回到县里只能给个副职。

“是他主动要求回去的吗？”赵陵川问道。

付慧娟冷哼一声道：“哪儿是他要主动回去的，是有人看中了他的位置，让他腾地方。”

“谁？”赵陵川问道。

“还能是谁，刘卓轩呗。他跟姬红结婚了，条件应该就是这个乡长的位置。所以，只能把程益民调回去。”付慧娟淡然说道，似乎已经看透了这世态炎凉。

赵陵川愤怒道：“难道河湾县就再没有别的位置了吗？为什么非要盯上程益民的位置？”

付慧娟道：“谁知道呢。位置肯定是有，但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最后只能捡软柿子捏。”

“回去就回去了，下来就下来了，他为什么要选择轻生呢。难道一个乡长的位置就那么重要吗？难道不当这个官就不能活了吗？”赵陵川几乎是在咆哮。

付慧娟道：“这可能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他那个老婆，实在是……让人没法说，眼睛势力不说，还整天叨叨个没完没了。程益民下来了，他就觉得自己当初瞎了眼睛，嫁错了人。程益民心里本来就窝囊，她还要整天说程益民没出息。又说什么，程益民还不如童安安，在位上的时候狠狠捞上一把，也能让家里让享受享受，现在一分钱没捞到，还让人挤兑了下来。换了谁能受得了。”

赵陵川叹了口气道：“为什么在凌晨呢？”

付慧娟道：“我刚才听他们说，他们两个昨天晚上吵了架。他那老婆说了很多难听话，又要寻死觅活地闹离婚。程益民憋了一肚子气，可能一晚上也没睡觉，早上就爬到楼顶跳了下去。一下子就给摔死了。”

付慧娟说着也在电话里哼哼哧哧地抽泣了起来。

电话打了一个多小时，两个人实在累了，才挂断了。

整整一天，赵陵川一直感觉胸口像被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喘不上气来，特别是到晚上睡觉的时候，不管是侧着、躺着，还是趴着，都无法摆脱这种压抑的感觉。

下午的时候，赵陵川终于没忍住，给周新田请了个假，直接往河湾县赶去。

一路上，脑子里全都是程益民的样子，又不断回忆起在一起共事的那段日子。如果说在自己相处的同事中，还能算得上一个有良知的人，那么程益民肯定算是一个。虽说在仁义乡任乡长四年时间，并没有什么丰功伟绩，但绝对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百姓的事情。这也许跟他带着几分懦弱的性格有着直接的关系，可就算这样，老天爷也不应该这样对他啊。

到程益民家已是傍晚时分，小区院子里孤独地立着一个白森森的灵棚，竟连一个守灵的人都没有。

赵陵川将车停好，直奔程益民家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