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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凡人之躯贸然用出“虎贲”,极致的爆发榨干了夏嵩本就干涸的底子,也造就了现在如同被摔碎的瓷器一般破碎漏风的身躯。
夏嵩蹒跚着走出山洞,随意的选了一个方向,缓缓走去,直至身影完全消失在草木群中,佝偻的身体,邋遢的衣物,就像一条丧家之犬,在荒山野岭漫无目的的走着。
在山吃山,在水吃水,若非饿死到临头,夏嵩绝不会丧心病狂的去吃一些腐烂的野兽尸体,山野附近总有样子奇特,色彩鲜艳的花果,但无一例外,附近都会匍匐着一头两头的不知名野兽,小山一般的身体随呼而缩小,随吸而涨大,它们鼻子呼出的气仿佛都带着肆虐一切的力量,脚下的夯实土地都为之颤抖。
夏嵩向着自己认定的方向越走越远,越走越心惊肉跳,一路上尸骨遍野,半截的长剑和断裂的长枪斧子不计其数,它们在夜晚里闪烁着凌冽的冷芒;甜腻的腐臭和形态各异的残肢躯体不断冲刷着夏嵩那不经人事的脆弱心理防线,双眼猩红,不知是映射的洼地里暗红色的湖泊还是被眼睛血丝纵横染红的,嘴唇轻轻颤抖,呼吸急促紊乱,胃里翻江倒海,不断干呕。
极致的窒息强烈压迫着夏嵩的神经,他磕磕碰碰地在尸山血海中小心挪动着,每一步都伴随着粘稠的“咯吱”声,他有尽量避开那些四横八叉的尸体,但是根本避不开,目光所见,无不是残躯断肢。他双眼空洞的在其中走了不知多久,若是脚下传来“噗嗤”的声音,那一定是某位不知名躯体散落的器官,像是装满水的袋子被轻易踩破。
许久,夏嵩在一个还算比较完整的尸体上艰难的扯下了一件长袍,长袍上遍布已经干了的血迹,这使得这件新衣服穿在身上极其不舒服,但别无他选,夏嵩还在一具尸体上使劲拔出一把匕首,匕首看起来很是不凡,它至少是对夏嵩来说很罕见的钢铁制成,这对夏嵩来说是一笔极大的财富。
能够看见如此这般浩大的战役说明离边境不远了。夏嵩面无表情的穿过这片地狱,再次前行,但这次他有了武器和一件新衣服,还有一个绣着落叶的挎包。
这天夜晚,夏嵩蹲坐在一根树杈上,静静等待着什么。
“咻。”小小的一道残影从眼前掠过,夏嵩眼疾手快的将早早捏在手中的匕首甩出。
“噗”的一声,赫然是一只足足有大半个脑袋大的松鼠类,被匕首稳稳的扎在了树干上。
一只活物在夏嵩手中三五下就褪去了皮毛,再是手起刀落,松鼠直接就被规规整整的肢解了,夏嵩已经盯了这只松鼠近一天时间,期间松鼠不断地往家里搬运粮食,给了夏嵩这个十几天没有碰过荤腥的饿鬼提供了宝贵的可乘之机。早早地就在松鼠的必经之地蹲着了,刚开始松鼠还会小心翼翼地观望这个莫名出现在这里的庞大物体,打量许久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也就渐渐放松警惕,就这样成为了饱腹之食。
这种事态之下夏嵩肯定是没有那个胆子生火的,强忍着反胃的不适感把切分开的生肉塞进嘴里,费力地嚼着带有血丝的肉块,血沫溢出齿缝,顺着嘴角缓缓流出。
“吧唧”的声音隐晦的发出,场面透着诡异和阴森。
应该已经相当接近边境了,夏嵩猜测着,因为这里的植被很稀少,而且空气中飘浮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夏嵩虽然心中无比激动,但还是弓着腰,一步一步朝着自己选定的方向前进着。
这天晌午,夏嵩突然站定。
前方是一大片很有一段历史了的废墟,这里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废墟上空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波动不断撕扯着什么,那里的空间是扭曲的,连带着透过那片空间看向天空和太阳的形状都是不断地被拉扯变形,很是神奇。
夏嵩没有从看起来很像是大门口的入口进去,而是继续稍稍绕了一些,这边倒塌的房屋相对来说较为完整,甚至有一些的家中四壁都是比较完整的,只有些许被什么东西砸出的洞孔。
夏嵩悄悄靠近房屋,这里比较远离边境,看起来也很久没有人烟,只需要略微修缮,就可以将这里当作暂时的容身之所,这对于夏嵩来说是一个天大的惊喜。
夏嵩围着四面墙壁走了一圈,很是满意,四面墙壁中从后侧可以看出都是石砖堆砌,其他墙面甚至还粉刷了白漆和花样涂鸦,如果不是战斗痕迹粘在上面,这将是夏嵩自出生以来见到过的最好看的房子。
随后从一侧被坍塌的柱子挡住的门挤了进去。房间中弥漫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混杂着尘土,它们在光线中肆意舞动,夏嵩的每一次的呼和吸都带动着不计其数的灰尘,裹满了昆虫尸体的蛛网粘在几乎所有残破的家具和房梁上,洒落的几缕暗淡光线在腐朽不堪的木质地板上投射出诡异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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