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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她配不上好东西（第1页）

沈卿岁做了个梦。

梦里，她遇见了一个温柔阳光的少年。少年成了她在深宫里的希冀。就在她满心欢喜要与少年逃离皇宫时，霍斯景当着她的面，杖杀了她的希望。

她从梦里恍然惊醒，霍斯景那张放大的俊脸映入眼帘。她来不及分辨他眼里的欣喜，手忙脚乱地要起身下跪。

“你身上有伤，别动，”他料想到沈卿岁会反应强烈，搭在她双肩上的手微微使力，便制住了她的动作。他极力缓和着语气，一丝一缕的冷硬都会被沈卿岁捕捉到，然后惶恐失措，“岁岁是不是饿了，先吃点东西好不好？”

沈卿岁的烧早就退了，浑浑噩噩睡了一整天，虽有些头晕，但清醒了不少。她不再像发烧时一样不住挣扎，而是瑟缩在床榻上发抖，却不动弹。

她没有拼命挣扎、精神错乱，凝神香也起到了作用。

“你手上有伤，我喂你，”霍斯景欲把人扶起来，还没揽住沈卿岁，便被沈卿岁因害怕紧闭的双眼刺痛。他放低声音，轻轻贴过去，“宝贝儿，张嘴，来。”

沈卿岁僵着身子，偷偷往远离霍斯景的一侧偏了偏。很细微的动作，也就只移了不到半寸。霍斯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奈何他带给沈卿岁的伤太深。

换做以前，若沈卿岁做出这样的举动，他直接就将人摁在怀里，让她不敢远离自己，迫使她与自己负距离交流。

但在带沈卿岁回金宸殿之前，除了行床笫之事，他从不允许沈卿岁上床。即便他尽了兴要歇息了，也是让沈卿岁跪在内殿，次日清晨伺候他更衣。

她跪得膝盖生疼，却不敢言语。

仅仅一碗白粥，沈卿岁也忍不住吞口水。干净的、热的饮食，除了侍寝后霍斯景会大发慈悲让御膳房给她做些饭菜，平日她是吃不到的。

不等霍斯景把勺子送入她的口中，她便受宠若惊地伸手要接过碗。刚盛来的热粥把瓷碗渡得滚烫，沈卿岁布满伤痕的手刚碰上碗底，便一个激灵缩回来。

这一缩，把碗给掀翻了。

“哗”一声，瓷碗碎了一地，白粥洒在床榻上、地上，最恐怖的是，洒在了霍斯景身上。

“没事的，下人收拾了就好了，岁岁别怕。”

反应过来的霍斯景立马安抚起沈卿岁。

沈卿岁被吓得一时失语。她顾不得自己被烫伤的手背，直接用手打扫洒落的热粥。

“对不起……对不起……”

她的手上沾满米糊，霍斯景又握住她的手。

她把陛下的手弄脏了……

“嫔妾不是故意的……陛下……”沈卿岁哽着声音，难掩恐惧。霍斯景怕她翻身下床要跪，先一步把人锢在怀里，只要被他抱着，沈卿岁便不敢动，只是求饶，“嫔妾没注意，求您……求您留情……”

连求霍斯景饶了她都不敢。

“我看着的，是这碗自己摔下去的，不管岁岁的事，对不对？”

他睁眼说瞎话，拿起手帕轻轻擦拭沈卿岁手上的残粥。

“我先去换衣服，你别动，等我过来，嗯？”

沈卿岁只听到了“别动”二字，连呼吸都屏弱了几分，不敢违背他的命令。

“方才烫着了，很疼对不对，”霍斯景不指望沈卿岁能直接点头，道出真实感受，他只能尽可能地温柔诱哄，降低她对他的恐惧是首要目标，“待会儿上药，咱们先喝粥。张嘴。”

他舀起一勺粥，吹了吹，探着不烫嘴后才伺候沈卿岁喝下。许久未进食的沈卿岁刚喝到粥，眼睛突然一亮。

一勺一勺，她吃着勺里，盯着碗里，馋得不行。

一碗粥都让她馋成这样。

霍斯景眸光一暗。

“再喝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