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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受命于乱壮志满怀（第2页）

这些从流民中挑选的汉子眼中有狼崽子般的凶光，他们记得三天前这位年轻县令单人独骑冲进乱民堆，三箭射落城头暴徒的壮举。

＂今日练雁行阵。＂方羽甩开牛皮水囊，任由清水泼在沙盘上画出河朔地形。

他昨夜在武库签到获得的《六军镜》正揣在怀中，书页间夹着标注七盘山要道的绢布突然发烫——这是系统给予的第八个奖励。

红脸教头刚要呵斥新兵，却见方羽突然抽出佩剑。

寒光掠过木桩，断口处竟显出与《六军镜》如出一辙的劈砍角度。＂看好了！＂剑尖挑起沙土，在黄土地上勾出蜿蜒河道，＂叛军的马蹄印比突厥战马浅三寸，说明他们用的是陇西改良的马鞍。＂

新兵们轰然叫好时，城南酒肆的刘师爷正往说书人手里塞银锭。＂就说那方县令把军粮换了波斯地毯，要带着美人去战场享福。＂他阴笑着抚摸袖口暗袋里的突厥金币，没注意街角闪过柳家死士的灰袍。

暮色染红演武场的旌旗，方羽将《六军镜》摊在火把下。

书页间突然浮现金色小字：＂破锋八式可配三才阵＂，他猛地转身劈断三根箭靶，木屑纷飞中竟暗合兵法要诀。

周围士兵扑通跪下，有个从幽州逃来的老兵颤声喊道：＂这是卫国公李靖的绝学！＂

＂明日加练夜袭。＂方羽擦着剑锋上的木屑，余光瞥见商瑶提着食盒站在辕门外。

她发间的银簪在月光下晃动，与沙盘上标记七盘山的十二支簪子形成微妙呼应。

五更天的梆子敲响时，二十辆粮车悄悄从永兴坊出发。

押车的柳家死士刚要转过街角，暗处突然泼来火油。

蒙面人正要掷出火把，却听见弩机绷响——方羽亲训的斥候队从屋顶跃下，袖箭精准钉穿敌人脚背。

＂留着活口！＂方羽踢开刺客面罩，露出带着突厥刺青的下巴。

他扯开刺客衣襟，胸口赫然烙着与明光铠内侧相同的狼牙印记。

商瑶递过帕子时，发现他指尖沾着的火药末与兵部存档里的西域贡品一模一样。

出征前夜，方羽独自登上武库阁楼。

系统提示音在耳畔响起：＂签到成功，获得李靖兵法感悟。＂他忽然看懂《水经注》上十三个红圈暗藏八卦方位，朱笔疾书间制定出十三种诱敌方案。

楼下突然传来喧哗，三百新兵竟自发跪在庭院，每人甲胄内衬都缝着写有＂誓死追随＂的血书。

卯时初刻的晨雾中，三百轻骑如利箭出弦。

方羽的白马掠过灞桥残柳，怀中的虎符突然震颤——那是系统感应到战场的提示。

他回头望见长安城堞上翻飞的玄色旌旗，却不知女帝的密使正带着调兵鱼符追赶而来。

七十里外的叛军大帐，首领捏碎探子送来的绢报。

羊皮地图上标记着方羽行军路线，在七盘山隘口处画着朱砂圆圈。＂乳臭未干的小子。＂他冷笑着将金箭扎进地图，帐外忽然传来战马嘶鸣，三千突厥骑兵正在月色下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