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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平叛之功荣耀加身（第2页）

当御赐的＂破阵将军＂旌旗转过崇仁坊街角时，趴在墙头的孩童突然指着他的陌刀惊呼——刀刃还沾着陇右特有的赤褐色盐晶。

太极殿前的铜鹤香炉腾起三尺青烟。

方羽单膝触地的瞬间，玉阶两侧的六品以上官员同时屏息。

圣人掌心的和田玉镇纸轻轻叩着龙案，在鸦雀无声的大殿荡出涟漪：＂方卿可知陇右盐道每日运盐几何？＂

＂回陛下，六千石。＂方羽抬头时，余光瞥见赵明攥紧的象牙笏板裂开细纹，＂叛军凿穿七盘山运兵道那日，盐车在狄道足足堵了二十里。＂

圣人忽然大笑，惊得檐下金铃乱颤。

当鎏金鱼符落入方羽掌心时，赵明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得干干净净——那本该是他叔父的河西节度使信物。

退朝钟声响起时，商父的云头履故意踩住赵明的紫袍下摆。

老人抚着银须对兵部尚书笑道：＂听说平康坊新来了批昆仑奴，赵监军今夜怕是要设宴压惊？＂

暮色染红兴庆宫飞檐时，方羽的陌刀正在商府中庭泛着寒光。

商瑶提着鎏金缠枝灯走近，灯影里晃着碗醒酒汤：＂父亲把窖藏二十年的剑南烧春都搬出来了。＂

＂这酒该留着给你当嫁妆。＂方羽突然转身，惊得灯油在青铜鹤嘴里晃出涟漪。

商瑶耳垂上的明月珰突然映亮了他甲胄暗纹——那是系统今晨刚解锁的龟背麒麟铠。

更鼓敲过三响，管家提着灯笼引走最后一批贺客。

方羽摩挲着诏书上隐约透出的蝇头小楷，突然将茶汤泼向绢帛。

洇开的墨迹里浮出个残缺的＂趙＂字，惊得窗棂外值夜的亲兵按住了刀柄。

五更天的梆子惊飞了槐树上的夜枭。

方羽盯着系统界面59%的防护值，指尖划过陇右地图上新出现的靛青色标记。

商父昨夜醉中的呓语突然在耳边炸响：＂圣人在骊山修的新汤泉宫...用的可都是陇右盐税...＂

当第一缕阳光爬上玄武门箭楼时，赵明的牛车正碾过平康坊的胭脂水渍。

车厢暗格里躺着半阙《秦王破阵乐》的残谱，断裂的切口与叛军狼头旗上的纹路严丝合缝。

方羽在校场点兵时，陨铁陌刀突然在鞘中发出蜂鸣。

二十丈外的榆树上，三片带着箭孔的枯叶打着旋儿落在他战靴前——昨夜有人用三石强弓试过他的反应。

＂将军！

兵部急递！＂传令兵滚鞍下马的力道太猛，震落了公文匣上的火漆印。

方羽展开牒文的瞬间，系统地图上长安城突然浮现十七个闪烁的红点，最亮的那处赫然是赵府祠堂方位。

暮春的柳絮飘过右骁卫大营的辕门。

方羽抚过新送来的明光铠护心镜，镜面倒映的云纹里藏着一串突厥文字——那是吐谷浑首领金刀上的铭文。

商瑶送来的食盒底层，染血龟甲拼出的卦象正指向骊山方向。

当夜暴雨倾盆，值更的玄甲军看见将军帐中的烛火亮到天明。

破晓时分，方羽将盖着兵部印鉴的调令扔进火盆，青烟里升起个残缺的狼首刺青图案。

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脑内炸响，防护值暴跌至55%的瞬间，朱雀大街传来九声丧钟——圣人的第七子夭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