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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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魂断霜华（第1页）

一大早，李清歌和上官临风便来到了长乐班。白露霜的死让整个戏班笼罩在恐惧之中，排练已经暂停，演员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眼中满是惊恐。

＂王爷，李小姐。＂班主迎上来，满脸愁云，＂这可如何是好？四位台柱接连离世，整个班子都快散了。＂

＂王爷有令，封闭戏班，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上官临风声音威严，＂本王要查阅贵班的所有卷宗，尤其是关于《霜华剑》的一切记载。＂

班主虽有犹豫，但在王爷的威严下不敢违抗，只得带他们去了后堂档案室。档案室位于戏班最后方，平日少有人来，房内堆满了积灰的竹简、纸张和木匣，墙角甚至有蛛网挂着。

＂这是我们历年来的剧目记录和账目，请两位自行查阅。＂班主拱手道，＂老朽还有事须得处理，先行告退。＂

待班主离去，李清歌和上官临风立刻开始翻找资料。一个时辰后，李清歌从一堆泛黄的账簿下找到了一本破旧的记事簿，上面记录着五十年前长乐班的演出安排。

＂找到了！＂她兴奋地喊道，＂王爷快看，这上面记载，五十年前长乐班确实演出过一出名为《霜华鬼传》的剧目，只演了三场就被官府勒令停演。＂

上官临风接过记事簿，眉头紧锁：＂《霜华鬼传》...讲述的是一位精通剑术的侠女被奸人所害，死后化作厉鬼，手持宝剑向凶手复仇的故事。＂

＂与现在的《霜华剑》情节相似，但结局不同。＂李清歌补充道，＂《霜华剑》中，侠女虽被冤枉，最终却洗清冤屈，与心上人幸福团圆。而《霜华鬼传》则是以悲剧收场，侠女死后化为厉鬼，手刃仇人后魂飞魄散。＂

上官临风若有所思：＂一出戏两种结局，前者欢喜团圆，后者怨气冲天。有意思...＂

两人继续查找，又发现了一份官府的查禁公文。公文中记载，《霜华鬼传》在演出期间，有多名观众和演员离奇死亡，死状与近日戏班的死者如出一辙，因此被官府认定为＂不祥之物＂，下令禁演并销毁所有剧本。

＂五十年前就有人死于此剧？＂李清歌震惊不已，＂莫非真有鬼魅作祟？＂

上官临风摇头：＂世上哪有鬼神，必是有人借此作乱。＂他翻看着公文，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公文中提到，《霜华鬼传》的编剧是一位叫周霜华的才子，他本人也在演出后不久离奇死亡。而道具中的＇霜华剑＇，则是由一位姓杜的铸剑师所制。＂

＂杜？＂李清歌心头一震，＂难道是那位道具师杜元？＂

上官临风点头：＂很可能就是他。看来我们得好好与这位杜老先生谈谈了。＂

两人合上卷宗，正准备离开，李清歌忽然注意到墙角一个尘封已久的木箱。箱子上落满了灰尘，看起来许久无人触碰。她凭借直觉走近，用袖子擦去灰尘，发现箱盖上刻着两个古朴的字：＂霜华＂。

＂王爷，快来看！＂

上官临风快步上前，两人合力打开木箱，里面装着一套古老的戏服和几本破旧的剧本。戏服已经斑驳褪色，但依稀可见上面精美的刺绣；剧本则是手写本，纸张已经泛黄，上面写着《霜华鬼传》四个大字。

＂这就是原版剧本！＂李清歌小心地翻开剧本，只见纸张边缘已经有些烧焦的痕迹，似乎有人曾试图焚毁它，却未能彻底成功。

两人仔细阅读剧本，发现《霜华鬼传》与《霜华剑》确实有很大不同。前者阴气森森，充满怨念；后者则改头换面，将悲剧变成了大团圆。最引人注目的是，《霜华鬼传》的主角名叫＂霜华＂，与编剧周霜华同名，而剧中那把复仇的宝剑，也被称为＂霜华剑＂。

＂这剧本恐怕与编剧本人有莫大关联。＂上官临风沉思道，＂说不定是他将自己的故事编入剧中。＂

正当两人研读剧本之际，档案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那位年迈的道具师杜元站在门口，面色凝重地看着他们。

＂你们果然找到了。＂杜元的声音沙哑而沉重，＂五十年了，我一直守着这个秘密，没想到还是被翻了出来。＂

＂杜老先生，你与《霜华鬼传》有何关联？＂上官临风直截了当地问道。

杜元苦笑一声，拄着拐杖走进房间，在一张旧椅上缓缓坐下：＂说来话长。五十年前，那出《霜华鬼传》确实是我好友周霜华所作。他是个才华横溢的才子，爱好戏曲，为长乐班创作了不少剧目。＂

＂他为何要写《霜华鬼传》？＂李清歌问道。

＂因为一段情缘。＂杜元叹息道，＂霜华爱上了班中的花旦夏菡，两人情投意合，原本打算来年完婚。谁知夏菡突然与班主之子暗通款曲，抛弃了霜华。霜华悲痛欲绝，写下《霜华鬼传》，以此宣泄心中怨气。＂

上官临风眼中精光一闪：＂那把＇霜华剑＇是你所制？＂

杜元点头：＂不错。我自幼学习铸剑，为了帮助挚友，特意打造了一把形似古剑的道具，作为剧中的＇霜华剑＇。＂

＂剧中那些离奇死亡，与此剑有关？＂李清歌试探道。

杜元面露痛苦之色：＂剧首演那晚，夏菡在台下观看，或许是因为心中有愧，又或许是巧合，她在看戏时突然晕厥，不治身亡。三日后，班主之子也离奇死亡，死状与夏菡相似。＂

＂然后呢？＂上官临风追问。

＂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官府下令禁演，销毁剧本。霜华被认为是祸害，受尽冷眼，最终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上吊自尽。临终前，他将装有剧本和那把＇霜华剑＇的箱子托付给我，说他死后，会借这剧本和宝剑复仇，让所有背叛他的人血债血偿。＂

听到这阴森的往事，李清歌不禁打了个寒战：＂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