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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恨恨的道。
赵福生看了范无救一眼,范无救’嘿嘿’笑了两声:“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怕打不痛我。”
他这没脸没皮的样子令周大更加恼怒,正欲和他吵架,赵福生沉下脸色:“好了,你快说。”
周大忍气道:“我叔爷早年在世时提到过,其实汤大人初上任那两年,也是发生过鬼祸的。”
他说完,顿了片刻:“只是后来才平息了,再没发生过。”
“你叔爷?就是守吴家老宅的那个?”
赵福生问。
周大点头:“对,我叔爷说当年吴家里也闹过鬼的,他亲眼目睹过,后面被吓到,很快告老回家,回来还叮嘱我们不要靠近吴家,不久后他老人家就去世了。”
赵福生与孟婆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凝重:“你叔爷怎么死的?”
周大就道:“我叔爷自己说的见了鬼,可能沾了邪气,死得很可怕——”
他说到这里,打了个寒颤:“他临死前身上长了怪疮——”
“怪、怪疮?”
赵福生皱起了眉头。
事情越发扑朔迷离了。
她原本以为周大的叔爷是在吴家守门,因见到了鬼祸被迫离开,也极有可能是中了厉鬼法则而死。
而吴老财之事牵涉了红鞋案、沈艺殊,又与金县汤祖望有了交集,与之相关的鬼案只会以这三个鬼物杀人法则延展开。
可无论是红鞋案还是沈艺殊,杀人法则与怪疮无关。
莫非这周大叔爷之死,与汤祖望相关?
可惜镇魔司是普通人需要仰望的存在,汤祖望的厉鬼杀人法则问差役应该问不出个所以然的。
她压住心中的思绪,又看向周大:“你跟我说说,是什么样的怪疮?”
说完,她细细端详周大。
初时她只将这差役看了个大概,这会儿心中生出狐疑,才仔细看他。
他三十七八的年纪,唇上留了八字胡,很是瘦弱,脊柱有些佝偻弯折,他手长脚长,那差役服不大合身,使他穿上后也像是个大马猴。
从年纪来看,他叔爷死前,他应该是记事的年纪了,这样的大事问他应该是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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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问完,周大的脸色一下青白交错,死死咬着嘴唇摇头:“很可怕、很可怕——”
他不敢说。
赵福生此时可没功夫与他打哑谜,她厉声大喝:“说!”
她之前问话细声细气,神色温和,此时面沉如水,目光锐利,不怒自威,令周大一个激灵,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答道:“我那叔爷死前,身上的胸口、后背长了七八个怪疮,那怪疮初时黄豆大小,呈红色,我叔爷只当是被虼蚤咬过,不以为意,哪知一天时间,便长大了许多,像鸡蛋一般,锃光瓦亮的——”
他说完,这才’咦’了一声:“我怎么跪着?”
“少废话,继续说!”
赵福生沉声道。
周大被她喝得一抖:“那疮一长大了,竟似是长出了一些斑痕,而且疼痛钻心,我叔爷一宿一宿的睡不着。”
周大既然能当差役,自是世袭的,他家里叔爷能为吴家守门,也算有门路。
叔爷生疮后,先是要找城里大夫。
大夫一请来时,那疮已经长得更大了,疮上的斑痕也变得更加清晰,“看上去像是眼睛、鼻子,仿佛一张缩小的脸被压过了疮中,吓人极了。”
事隔二十来年,回忆起当时情景,周大柱仍脸色发白,嘴唇哆嗦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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