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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候他们只要动我,这大案的嫌疑就得沾到他们身上……”
“哎,你们这些小辈。”
卢丰娘手持团扇,拨开了杜五郎,挤过杜媗,把杜妗从薛白身边拉开,道:“一天到晚嘀嘀咕咕的,待为娘说过正事了,你们再玩闹。”
“伯母。”
“郎君乏困便先回去了,我们一直在等你。”
卢丰娘有些埋怨,“不是说侍宴到丑正出来吗?眼下可都卯时了,孩子们约你一道看花灯也没看成……”
薛白目光看去,只见卢家的花灯确实制作得很精巧,形式虽只是中规中矩的八角彩灯,上面的画却很漂亮,颜色与纱笼内的火光映衬得恰到好处。
可惜时至寅末,花灯内已没有再添烛油,火光已减弱。
耳畔听得卢丰娘絮叨,薛白很礼貌地应道:“本以为侍宴到丑正,没想到圣人允我待到宴罢。
是我无缘,未能欣赏到这般精美花灯。”
“唉,你没听懂我的意思。”
卢丰娘微微一叹,见薛白在认真看花灯,暗想这孩子果然是没听懂弦外之音。
但堂兄等了太久已生气了,此事也没甚好说的,可惜未能做成这桩媒。
“那真是你阿爷?眼下丰味楼已是名楼,你也得防人骗亲。”
“不论如何,圣人御口定下的。”
“认亲的事,这般快?”
卢丰娘千头万绪也不知如何说,心里总归是对圣人有怨言的。
回了升平坊,一路上都有听到官眷议论。
进到杜宅,卢丰娘赶入正房,见杜有邻正在呼呼大睡,上去推醒了他,连着说了两桩大事。
“阿郎,听说杨慎矜谋反了!
此獠还想认薛白为子,急得薛家在御前抢儿子……”
杜有邻翻身而起,迷迷糊糊听到后来,感慨了一句。
“看来,是老夫请托大伯出手,起了作用,方保住了这孩子。”
卢丰娘听得目泛异彩,愈发佩服自家郎君。
因为满心满眼都是杜有邻,直到入睡前她才突然想起一事来。
“不好了,那煞婢不在,后宅家事郎君也得早些出手管管……”
~~
窗外鸟叫声阵阵。
屋内没有点灯,但薄曦已透进来。
杜家姐妹坐在榻边的胡凳上,还在与薛白说话。
薛白先是说了在御前供证之事,与她们核对好证词。
“到时定了案,世人都知大姐几次拒绝杨慎矜,那些风言风语也就散了……”
杜媗眼帘轻抬看着薛白,眼神愈发不同。
之后说起诸多变故,杜妗柳眉微蹙,沉吟道:“看来,辛十二手里那份契书不是伪造的,咸宜公主既能说你与李家有深仇,思来想去,只能是因为认出你是薛平昭了。
以她的性子,马上就要告诉李林甫,圣人早晚还是会知晓的。”
“今夜见了这圣人,我倒觉得他不难相处,气度是大的……前提是让他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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