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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太阳就竖在头上方,暖和不少。
出了月台,孙立昆又去汽车站买票,那条路没通火车,只能辗转坐汽车,一南一北,来的实属不易。
大巴车缓缓停下,何媛打了个哈欠,不疾步徐地跟着他后面下去。
远处连着山,虽不高大,但也沾着点气魄。
乡镇道路上挺干净的,应该是刚铺没多久的水泥地,路边两侧的树木干巴巴的,看着像个枯瘦的老人。
“前头就是,没多少了路了。”
孙立昆见她呼出的喘气,头上冒出细汗。
何媛有些紧张,侧头看他,张了张口,没说话,又转了回来。
孙立昆或多或少看出来些:“没事,平时在家什么样,在这就什么样。”
何媛目光幽深:“不是一回事。”
孙立昆看着不远处的红色屋顶,屡屡冒出烟灰,突然开口:“家里的关系你也知道点,先前我和东子说话,估计你也听到了,不用去想那些,随意点就行。”
何媛恍然,原来那晚她躲在门后,他知道。
红色砖瓦的屋顶,越走越近。
孙立昆迈进院子,见没有人,朝里面喊了声。
片刻后。
一个围着围裙的中年妇女从左侧的房子里小跑出来,笑得毫不掩饰:“儿子,你可回来了。”
孙立昆把背包拿掉,往里屋看了眼,笑着:“妈,怎么就你一人?”
“还有你弟弟也在,你爸去街头买菜还没着家呢!”
孙母嘴上明晃晃的笑淡了些许,顿了顿,打量着孙立昆身后的何媛。
何媛往前站几步,温声喊人:“大娘好,我叫何媛。”
在火车上,何媛问过孙立昆,见面时,她要怎么称呼人?
男人吃着泡面,啃着鸭爪,说:“想喊什么喊什么?”
何媛撇了他一眼。
男人笑笑,跟她说:“我们那片儿,一般都喊大爷大娘,大娘就是伯母的意思,随你自己。”
何媛想,入乡要随俗,就叫了大娘。
孙母应了一声,面上没露出什么情绪,依旧笑脸对她。
孙立昆摆摆手,让她靠近几步:“进去吧,外头风沙大,右边第一个房间是我屋。”
何媛点头,跟孙母招呼了声,把行李拿了进去。
乡镇处在风口,常年迎着风沙。
孙立昆收回视线,又搓了搓脸,男人皮肤糙惯了,这会儿竟然感到有些干燥。
孙母喊他进厨房:“立昆,快来进这屋,妈正烧饭呢。”
进了院子,左手边就是厨房,乡里大部分都是自建房,前些年,条件好的都会翻修,孙立昆打量着屋子,确实比以前亮堂了不少。
“妈,别搞那么多,随便做点就行。”
孙立昆瞥见菜板上的五花肉,还有锅里正炖着的鸡,随口跟孙母说道。
“那怎么行,你那养的什么干妹妹不是也来了吗?”
孙立昆拉了个板凳坐下,笑着说:“什么干妹妹?”
孙母有些尴尬,又连改口,讪讪笑着:“对对,这个说法不好听,反正你知道妈的意思就成。”
孙立昆没在跟孙母聊何媛,陪着她说了些家里长短,又搭着手做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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