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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烛火与银霜月色的交织,散落在二人身上,平添了几分旖旎之色。
秦玄凌看着她,他六岁那年,随太后来过云将军府,还抱过她呢。
于是他淡定从容地抬手摸上腰间玉带。
面对云羲和这个名义上的未来侄媳妇,丝毫不见慌乱,寻常的就是进入王府寝殿一般。
他长长的眼睫垂下犹如鸦羽,鼻梁高挺,薄薄的嘴唇抿着,喉结轻轻地上下一阵滑动,那上身最后一件衣衫也已经除下。
美男脱衣倒是十分赏心悦目,可惜云羲和一心只有解毒和套话,并无旁的心思,她淡淡开口,“转过身去。”
就着亮堂的烛火光线,她手上的银针微妙而精准的朝着他背上的穴位扎了下去,深深浅浅,长长短短,落入不同的位置。
最后,她还在针柄上轻弹一下。
秦玄凌先是觉得针尖处微微发麻发痒,难耐得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可很快,他就觉得自己背上爬上了一些冰凉滑腻的东西,不住地吮吸着,将皮下深入骨髓的那股闷涨的郁结都吸了出去。
很痛。
像是将他骨血中的一部分都要吸走一样。
他少年时便上战场,受伤不计其数,可都不及这样的痛楚。
他有些不能自持,后背下意识地绷紧,身子也开始微微抖动起来。
“王爷。”
云羲和眼里浮上丝丝忧心,她知道这是深入骨髓的痛楚,等闲不能忍受。
可他中毒已深,若非如此,根本无法根除,遂她忍不住提醒道,
“不要动。
否则会前功尽弃,若重头再来,会比这还要再痛十倍。”
秦玄凌眉心一跳,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尽力将自己放松下来,不再颤抖,他喘息道,“真是。
吓到本王了。”
云羲和听他又能开玩笑,想来是已经舒缓了些。
她不紧不慢地将一旁放温的药碗推了过去,道:
“确实如此罢了,臣女不过是实话实说。
若是王爷实在觉得的疼痛难忍,不如,臣女陪王爷说说话?转移一下注意力。”
秦玄凌端起汤药仰头喝下,“本王同你有什么好说的?”
云羲和勾起唇角,淡淡的笑了笑,道,“怎么会呢?方才王爷不是说,东宫遇到麻烦了吗?”
秦玄凌低着眼帘神色清淡,道:“你不是不想嫁给太子吗?关心他做什么?”
“我不是关心他。
我只是看到他过得不幸,心里会比较愉悦罢了。
王爷您说,谁不愿意看到自己讨厌的人倒霉呢?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谬论!”
云羲和支着下巴,眯着眼道:“说起来,王爷也是太子的皇叔呢,怎么好像和太子如此不对付?”
秦玄凌回头看了她一眼,“你在套本王的话?”
云羲和凤眸中似有若无地浸了些笑意,
“瞧您说的,这不是闲聊吗?臣女不过是觉得太过巧合,竟然和王爷一样讨厌太子这个人渣,所以多说两句罢了。”
见他背上的水蛭吸得浑身圆滚滚,那银针处的黑色汁液还在外溢,云羲和便又动手换了一批。
新鲜的水蛭已经饿了一天,这会儿只管用力吮吸,秦玄凌只觉得那抽血吸髓的痛楚,比方才更加浓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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