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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鏑弩哪壶不开提哪壶,&ldo;要是魏姑娘真跟杨稳跑了,那大人打算怎么处置?抓回来,逼她成亲吗?
余崖岸唇角噙着冷笑,&ldo;不识时务的人,留着干什么?她要是敢跑,就一刀了结了,省得费心替她遮掩。
金鱼胡同的案子,也可以结案了。
李鏑弩听完,偏着脑袋咂嘴不已,&ldo;还得是大人!快刀斩乱麻,女人是身外之物。
余崖岸閒閒调开了视线,在他看来,没生孩子的女人是天上的风箏,你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也不用绞尽脑汁去琢磨。
等生了孩子,才算有了牵扯,那个时候放在心上,才是顺理成章的。
派出去的人,仔细盯了魏家二十天,这二十天里姑娘没有异样的举动,没见过来歷不明的人。
婚期将要临近的时候,她也跟着办事的嬤嬤出去採买,胭脂、头花、梳篦等,细碎的东西置办了不少,待嫁待得有模有样。
余崖岸放心了,着人往魏家送聘礼,送得很多很周到,不是给魏家面子,是给许家的。
许锡纯一门虽然死在他手上,但他很敬重这位老岳丈,既然要娶人家的女儿,就不能太过敷衍。
毕竟夫人娶回来,高高抬举她,也是抬举自己。
他戎马生涯多年,鰥了多年,忽然要娶亲,还是有几分期待的。
转过天来,这样一个日头毒辣的大好晴天,一清早老爷儿就光芒万丈,照得人睁不开眼。
他今儿没上值,休了婚假,在家里预备亲迎,试穿喜服。
他母亲在一旁囉嗦着:&ldo;忙得什么样儿了,衣裳都不预先试,天晓得合不合身!不合身怎么办,这会儿改还来得及吗?
余崖岸只是拱着眉,把手穿进袖子里,低头扣上领扣。
身条没怎么变,这几年到处奔走,也没长多余的肉。
肩背里合適,腰身也不大不小,他母亲悬着的心终於放下了,狠狠拽他的腰封,捆柴禾似的捆住他的腰,又让人好好给他捯飭,边看边评点:&ldo;鬍子拉碴的,看上去大了十岁。
好好刮干净,再洗把脸,收拾妥当了去接人。
留神软语温存,別咋咋呼呼要吃人,嚇着人家。
他被叮嘱得头疼,蹙眉转过身应付,&ldo;我知道了,到时候夹着嗓子说话。
他母亲笑了,&ldo;可也別这样,没的让你那些兄弟笑话。
蛮狠地又把人拽过来,上下打量一番,老大一个儿子,长得那么高,得仰视才能看明白他的脸。
可不管他在外面多张狂,名声多不好,对於当娘的来说,都是心里的肝儿,爱到骨子里。
无奈运势不好,先前的媳妇怀着孩子,一尸两命了,这么些年没再娶亲,怕也是伤得不轻。
仔细给他整整衣冠,为娘的还要叮嚀两句,&ldo;好不容易娶个媳妇,可要加倍疼惜。
平时別对人大呼小叫,夫妻间说话也讲究分寸。
你瞪眼,別怪她朝你脸上啐唾沫,到时候红眉毛绿眼睛,过不到一处去。
余崖岸有点不耐烦,&ldo;我又不是头一回娶亲,还能不明白这个道理?您就放心吧。
顿了顿,又覷覷老太太,&ldo;她自小没了母亲,娘家也没人给她撑腰,您不会苛待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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