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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救人,司机赶忙打开了车门。
龚喜冲出车外,当他从百米远冲到傅季寒身边的时候,看到眼前的一幕他瞬间傻眼了。
傅季寒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头盔下面,有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里面白色的衬衫。
五个跟随他的男人叫了救护车后,分散拦在高速路上,不让后面的行驶车辆靠近半分。
不久急救声、警鸣声由远及近传来,龚喜愣愣地看着傅季寒被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抬上了救护车,脸被头盔盖着,看不清摸样,手指还在往下滴着血。
龚喜双腿一软,跪在了救护车后面。
救护车开走后,龚喜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警察在他旁边说话,他却一句都没听见,最后被警察带进了派出所。
他坐在派出所的椅子上愣了好一会儿神,才后知后觉地想到给蒋忆打电话。
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终于在拨出去
深夜十二点,宿城第一人民医院6号病房内,蒋忆坐在病床旁,盯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发呆了整整一天。
三天前中午,他在东城医院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宿城,等他心急如焚地赶到医院,傅季寒已经从抢救室转移到了重症监护室。
看着icu病房内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面罩没有一丝生气的傅季寒,蒋忆在那一刻才体会到什么是撕心裂肺,那一刻他只想拿一把刀捅了自己。
是他的懦弱害了傅季寒。
蒋忆一直坐在icu病房外,坐了整整三天三夜,傅季寒的家人给他送吃的,他只喝了一点水,什么都吃不下,傅季寒还危在旦夕,他根本没有心思吃东西。
一直到今天早上,傅季寒才从重症监护室移到了普通病房,医生说他脑损伤严重,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会醒,只是这一段时间不确定是多久,也许几天,也许几周,也许几个月,甚至可能几年。
也就是说,傅季寒现在成了植物人。
这几天,蒋忆感觉自己的眼泪已经流干了,看着病床上满身裹着纱布的人,他的心脏也从开始的一阵阵抽痛到现在变得麻木没有任何知觉了。
傅明耀从门玻璃处看着一直守在自己儿子病床旁边眼睛红红的男孩,内心百感交集,他推开门把蒋忆叫了出去。
傅明耀身材高颀,五官深刻,带着高管特有的严肃,他在走廊旁的等候椅上坐了下来。
蒋忆走过去站在他面前,开口说:“傅伯伯找我有什么事么?”
他的嗓子已经哑到失声了,只能勉强从喉咙里发出几个音节。
傅明耀说:“你的喉咙都这个样子了,就听我说吧,来,过来傅伯伯这儿坐。”
这孩子已经三天没合眼了,连腰背都难以挺直。
傅明耀拍了拍身边位置,蒋忆走过去坐了下来。
傅明耀说:“你叫蒋忆对吧?”
蒋忆点头。
傅明耀说:“听阿寒提过一次,阿寒很少跟我提他的同学。
阿寒这孩子,从小就很重感情,这算是他身上的一个优点吧,同样也是一个致命的弱点。”
“阿寒小时候对他妈妈非常依恋,在他九岁的时候,妈妈因为癌症走了,阿寒从此以后就变得特别孤僻安静,几乎不跟人接触,他的玩物全是赛车、机车、模型、钢琴之类的,连我这个做父亲的都难以走进他的生活。
如果他没这么重感情,或许会活得快乐许多。”
蒋忆低下头,原来傅季寒九岁就没有母亲了。
“不久前,他给了我一张银行卡,托我帮他找人在宿城一中建一座图书馆,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是为了学校的学生,这件事你知道吗?”
原来这件事真的和傅季寒有关,蒋忆点头,“听说过,我也大概猜到是他干的了。”
蒋忆有些哽咽。
傅明耀叹了一口气说:“他说他是为了学校的学生,他骗得了别人还能骗得了我这个做父亲的吗?那张银行卡是她妈妈临终前留给他的,他一直当宝收着,没动过里面一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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