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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一片废墟火海,少年歪歪脖子扭动关节,旋即俯身钻入倒塌的楼板中。
从自己脑子里“散发”
出的“水波”
无视了周遭的一切阻碍,在火场里扫视几遍。
在确认伤员情况后,他一手放在透有丝丝热度的楼板上,眼神微凝。
现在楼上还时不时的有燃烧的残骸掉落,暂时还要借用这块楼板
托举着楼板的埃姆登突觉有些轻松,但这沉重的压迫被稍稍卸开的时候,让埃姆登感到腰间异样涌上,像是一股水流;而喉间也传出丝丝甜味,顺着腰间异感一同向上,快要没出喉咙。
这让埃姆登倍感到不妙。
空咽一下后,闭合双眼、咬紧牙关,掌间的动作也更加用力,脑中的系统则将体感给彻底锁死。
很快,晓军一次将两人从楼板底下拖出,即使看这动作实在过于粗暴,可在这种情况下埃姆登也无暇顾及。
以至于她根本没发觉这一次次拖拽实在过于流畅,甚至没在这满是粉尘与火灰的邋遢地板上留下应有的痕迹。
不知过去多久,好像有几个小时,也好像就几秒钟。
埃姆登的耳边再次传来少年那沙哑而又带些稚嫩的声音:“埃姆登,再坚持一下,我看怎么把你弄出去。”
埃姆登闻言却轻轻摇头。
虽然压在上面的楼板多有崩裂,但仍被扭曲的钢筋给连接着。
这份重量让没有舰装的她都难以负担,更何况是只有血肉之躯的长官呢。
“长官、走吧”
埃姆登的视线逐渐模糊,原本消失的体感此刻突然返回。
还没反应过来,喉咙便瞬间被浓稠的腥味给占领,是靠紧闭的嘴唇封锁才没有让其呕出。
身体也随之不断地抽搐。
安装在脑部以控制整个繁杂合成身躯的早期系统,最终是在不断的冲击下宕机了——
看来自己这个早期舰娘里的残次品还是“翻船”
了。
或许自己早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天,身上那满满的小毛病,定会在关键时刻变成使千里之堤溃灭的蚁穴。
晓军察觉出埃姆登的异样,不停呼喊她的名字。
而自知逃脱无望的埃姆登尽力睁开眼,朝身边的少年用最后气力挤出一丝微笑,希望能给予他些慰藉。
他已经尽力了,如果没有他赶来,结果不堪设想。
但现在自己这个狼狈样,无论怎么笑,都不会好看吧
而在下一瞬,在面前的模糊身影突然消失不见。
恍惚间,埃姆登很快反应过来,是他又钻入自己身后的间隙中。
埃姆登完全没有想到,也完全不解其意。
刚欲开口阻止,含在其中的血团便在惨白嘴唇开启的时随之呕出。
此时,晓军就半跪在埃姆登后不远,双手轻抵其上,闭目屏息。
有时候,适当的动作和体感能帮助人更好的集中注意力——
张开的手掌细细感受,钢筋水泥被灼烧而传来的热度在此刻更有感触。
不仅是热量,连重量、水泥破碎程度、钢筋扭曲弧度,都在晓军不断展开的感觉中变得愈发明晰。
就像一张布满标注的高精度黑白热镜头,现在大厅中的一切都在少年的脑海中被大致刻画出来
“起!”
感觉时机已到,晓军咬牙低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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