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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东北这边的女弟马,会用到很多特有词汇。
比如帮兵,拉马,跨海,小花容,清风,烟魂等等。
其中一些极特殊的词,只有供奉黄皮子,或狐仙的弟马才会讲。
比如圆圆,是鸡蛋的意思。
咯咯哒,则指小鸡儿。
而弟马口中的“没脸子”
,则特指那种极难对付的鬼物。
因为但凡脏东西,大多都是看不清五官口鼻,面相极度模糊的。
以前,东北农村的老辈人遇到鬼了,往往会这样描述:
“女的,长头发,没脸子,哎呀妈,可吓人啦!”
当时马义被泼的一身一脸的尿,欧阳薇直接当场看傻了,啊地惊呼了声。
我虽目盲,但猜也猜出了大概画面,连忙替奶奶道歉:
“自从我爷爷死后,我奶奶就一直疯疯癫癫的,马老师你别在意。”
接下来,事情就变得有些不对劲了。
后来我从欧阳薇口中得知,当时马义被奶奶说成没脸子,还被无缘无故泼了尿,按理说这种情况,就算涵养再好的人,即使不当场生气,脸色也不会太好看。
可马义却面不改色地冲奶奶鞠躬,抓着奶奶的手,毕恭毕敬道:
“久闻老前辈大名啊,我刚才还想说,要给前辈的堂口几炷香,好好磕它几个响头呢!”
鞠躬时,尿从马义鼻尖往下滴,欧阳薇当时仔细观察他,说马义从始至终,脸上非但看不到丝毫怒意,反而洋溢着一种诡异的欢天喜地。
仿佛奶奶泼的不是尿,而是金子似的。
马义这个人,真的很不简单,城府深不见底。
换了套衣服,洗干净头脸后,马义在外屋不停接着电话:
“十斤的龙虾?没再大的了?那就凑合着先来五只吧。”
不一会,女助理打包的饭菜来了,摆了满满一大桌,自从我失明后,我家哪经历过这阵势?
院子外面,一大堆好事的村民,探着脑袋往里着。
马义给奶奶夹着菜,对我道:“我刚才和老太太握手时,顺势把了她的脉。”
“我怀疑,老太太的情况,很可能是修行走火入魔了,我曾学过一手针灸,不如回头让我试试。”
“说不定能管用。”
我连忙道谢,眼下湘西那边,随时会上门寻仇,奶奶要是能好转,到时候有老仙坐镇,还怕哪门子的捕蛇人?
马义给我倒着酒:“三坡,你这么年轻,手段又高,你难道就不考虑出来发展吗?”
“这个世界,满地的钱,等着你来捡的。”
我说:“实不相瞒,马叔,我以前在沈市那边,当过一段时间的风水师,怎么说呢?就感觉这一行,赚钱挺难的。”
“特别是我这种小年轻,又没啥名气的。”
马义嘿嘿笑着:“你看一次风水,收人五八百的,回头人家还跟你讨价还价,能不难吗?”
“难,是因为你没有接触到顶级圈子!”
马义告诉我,他从来不给穷人看风水,其实在马义眼里,宋老歪也是穷人,只是宋家和他一个朋友沾点亲,否则单凭他宋老歪,绝对是请不来马义的。
“首先你要明白一个道理,你从穷人手里,是赚不到钱的,你给穷人看一辈子风水,那你最后的结局,大概率也是穷的。”
“哪怕你看的再好,他也就谢你两句,不会给你更多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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