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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二郎道。
掌柜的仔细一想有道理:“倒是我小人了。”
“先小人后君子,理应如此。”
沈二郎感觉口干舌燥,下意识找拐杖。
掌柜的见状越发相信钟家没人能跟长安来的大商人谈买卖。
他心里百转千回,面上不显,扶着二郎起来。
钟子孟问他怎么了。
沈二郎朝不远处的饭桌看去。
钟子孟连忙拿过水壶:“渴了说话啊。”
沈二郎麻烦姐夫大半年,不好总麻烦他:“起来走走对身体好。
不是你说的吗?”
“我说得多了,也没见你记住几句。”
钟子孟递给他一杯水就问掌柜的渴不渴。
掌柜的吃饱喝足来的,“沈兄——”
沈二郎呛着了。
钟子孟接过杯子瞪一眼掌柜的。
看起来三四十岁了,称二郎为“兄”
,他也张得开口。
“兄”
不过是敬称,掌柜的也没想到沈二郎反应这么大。
殊不知沈二郎在长安混日子的时候只能当弟弟,无论同僚还是上级都比他年长。
近两年身边多出不少比他年少的,可彼时那些人已经不敢同他称兄道弟。
“兄”
这个字眼对沈二郎而言格外陌生。
沈二郎坐回去:“沈老弟,二郎,怎么称呼都行。”
掌柜的觉着“二郎”
亲切:“那就二郎老弟,今天下午或明儿就安排人做吧。”
沈二郎点头:“姐夫,家里的鸡蛋可能不够,回头你去村里问问,谁卖给我们就叫谁做。
但一开始别这么说。”
钟子孟不懂为何多此一举,但他听小舅子的听习惯了,午饭后等天不热了,他先和沈伊人去县里买石灰等物,回来就去村正家问他家有没有这几日才下的蛋。
钟子孟不认为此事见不得人,同村正说话的时候也没刻意压低声音或捏着嗓子。
村正左右邻居闻言隔着墙头喊他们家有,还热乎着呢。
邻居的这句话叫从村正家门口经过的人听个正着。
那几个村民停下就朝院里喊“子孟”
,不等钟子孟出来就说他家也有这几日才下的蛋。
钟子孟出来安抚乡亲们,让他们回家找个篮子把近五日下的蛋送过去,明日他定做的坛子到了,篮子腾出来还给乡亲们的时候再付钱。
钟子孟有钱,村民不怕他耍无赖,闻言纷纷回家挑鸡蛋。
钟子孟到家沈二郎就提醒他姐夫把东偏房拾掇出来,搁东偏房里做变蛋。
家里不忙了就在东偏房东边用竹子和瓦搭五间棚——三间朝北,两间朝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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