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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起宁:“我去见我爹时,在傅大人那里叨扰过。
你们家怎么这时提起过继来?”
傅朋举:“怎么是我家提的?是我家提的?是我爹提的还是我妈提的?你怎么知道的?我听说是我大伯父那边来了个人说要过继……”
风呼呼吹过。
两人再次沉默下来。
未起宁:“你不想过继?”
傅朋举:“我当然不想啊!
可现在是非去不可了,我家里都让我去。
你见过我大伯父?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凶不凶?严不严格?”
未起宁:“傅大人颇有官威,待我倒是极好。
待你想必也会极好的。
你家里的事,他应该不会怪到你头上。”
傅朋举茫然:“我家里什么事?等一等,你刚才都在说什么?”
傅朋举不是傻子,把刚才未起宁的话转过来再想一遍,再三思考,再三回味……
傅朋举:“宁儿,你要是知道什么,不该瞒我!”
未起宁为难地说:“我本来就想告诉你,只是一回来就有许多事,到了寺里也见不到人。
现在你家又想让你过继……我要是告诉你了,恐怕你瞒不住人,回家受父母埋怨是小,要是被傅大人看出来你有怨气就是害了你了。”
傅朋举把脸上的眼泪都擦干净,说:“宁儿,你放心告诉我,我肯定不卖了你!
你也不用担心我瞒不了人,我这段时间谁都不搭理,家里人也懒得搭理我,要不是今天袁祭道送信给我说是你找我,我连他都懒得见。”
未起宁就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说了一遍。
傅朋举的眼就瞪起来了,脸也变红了,跟着变白了,最后又变红了,红得紫胀。
未起宁像是自己的事发了,低头不敢看傅朋举,只盯着自己的脚说:“我想着……这件事,你应该是不知道的,家里也肯定从来没有告诉过你。
傅大人……当年的事应该就是家事,傅大人也没有说要怪罪谁的样子。
就是,你要是见了傅大人,也该认认真真的向傅大人赔个礼。
纵使是一家人,是非对错,也该有个定论。”
傅朋举的脑袋都要炸开了,他茫然,他无措,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敢信,也不敢不信。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家里愿意让他过继了。
可他也不知道自己还想不想知道了。
未起宁看他这样,反而不敢把他放走,亲自扶他上马,小心翼翼的送回傅家,不过站在傅家门外,未起宁说:“我就不进去了,朋举,你要是怪我,我也不怪你。
你要是不怪我,我就等你给我送信。
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你千万不要自苦!”
傅朋举转头看未起宁,他眼中的世界,从今天下午起,从此再也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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