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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敛臣身体一瞬间紧绷,又松弛下来。
他往回抽自己的胳膊,但他一动,谭仕章就像对待犯人一样,抓住他另一只手腕,控制住他所有行动能力。
还是喝多了。
谭仕章垂着脑袋,盯着冯敛臣看。
他头脑是有理智的,还能思考,但是酒精在血管里发酵,将人情绪和感受无限放大。
谭仕章的声音和语调听起来和清醒时无二,却又像哪里失真,沙哑阴沉,暗藏威胁。
冯敛臣平静地说:“劳驾您别压着我。”
谭仕章的手松了一下,呼吸里还带着点酒意。
他趁机扭脱出来,谭仕章却反应极快,电光火石之间,像扑食的野兽,更用力地按住他。
冯敛臣体格瘦削,谭仕章压在他上方,挡住背后光源,整个人的阴影几乎将他笼罩进去。
再想挣扎,直接被掀翻过去。
谭仕章两只手撑着床面,膝盖抵住他的后心,这已经是很强硬野蛮的征服的姿态,毫不客气,压制住受控者所有反抗的可能性。
冯敛臣两条胳膊被扭在身后,他侧过脸,看见谭仕章扯下了领带。
手腕一紧,他放弃了挣扎。
冯敛臣闭着眼,推搡中他的眼镜歪了,从鼻梁上滑落。
谭仕章再嚣张总不至于在一个法治社会平白上演毁尸灭迹,但冯敛臣并不想因为跟喝多的上司打架上第二天新闻头条。
何况,想也没用,武力上他不占优势,现在是人为刀俎。
他放低声音,直接说重点:“月仙总想要推翻老谭董那条口头遗嘱。”
谭仕章意义不明地笑了笑。
他终于把膝盖撤下去,冯敛臣坐起身,垂眸看着床单:“眼镜。”
谭仕章“噢”
了一声,捡起来看看:“没坏。”
他退开半步,站在床边,将镜腿仔细折叠起来,放到床头柜上,又拖了把椅子过来。
然后谭仕章岔着两腿,大马金刀倒坐着,对着冯敛臣,两条胳膊叠着,搭在椅背上。
冯敛臣跟他面对面,坐在床边,胳膊还绑在身后,动弹不得,他暗暗蹭着,试图解开。
谭仕章抱着椅背,并不意外,低声笑了一下:“看来姑姑同样是想上位的。”
冯敛臣道:“她也是有继承资格的,不管是在能力上还是法律上。”
谭仕章点头同意,他当然是很懂继承法的:“如果不是遗嘱分配,只按法律规定,子女才是第一顺位继承人。
孙子女其实——连法定的继承人都不是。”
就像他和谭皓阳。
“不过很多人其实忽视了月仙总,总觉得她是女人,谭氏默认没有她的份。”
“确实是。”
谭仕章说,“不过我无所谓,争家产这种事,本来都不讲什么兄友弟恭了,我和谭皓阳都闹得蛮难看的,谁规定她一定会谦让呢?无非大家八仙过海,各凭本事吧。”
谭氏无主,大部分人都将目光放在大公子和二公子身上,等着看鹿死谁手。
但是螳螂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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