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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
虞禾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
“说也是白说,谁知道这脑子还能不能好起来。”
雨水淅淅沥沥下了一整夜,虞禾走出门去,时不时能听到大堂中的咳嗽声。
她也不敢轻易下楼去帮忙,以免有人无意中靠近了她,谢衡之又要出手伤人,来不及阻止定会铸下大错。
虞禾倚在冷硬的床板上歇息,谢衡之就站在床榻边像个鬼影似地一动不动。
她坐起身无奈地叹口气,拍了拍床板,说:“谢筠,你坐下。”
没有看到谢衡之动作,虞禾悻悻地躺了回去,下一刻又见到他动作缓慢又僵硬,依照她的指令坐在了床板上。
这回连她都忍不住冷笑了。
当真不愧是谢衡之,脑子坏了做什么都迟钝,唯独有人靠近她,出手杀人的动作迅速到令人躲闪不急。
半靠在谢衡之身上,虞禾顿时好受了许多。
她想着天火诛魔,听着窗外雨声潺潺,不知不觉间睡去。
而谢衡之低着头,散落的墨发遮住他大半面容,他始终注视着虞禾的发顶。
过了好一会儿,他默不作声挑起虞禾一缕发丝,依照一种本能,手指迟缓地在发丝间穿过。
——
天明之时,雨已经停了,泣月累了好几日,在药罐旁阖眼歇息,琴无暇守着她没有走动。
屋外又响起脚步声,他隔着薄纱往外看去,来人正是柳汐音与顾微。
见到顾微依旧意气风发的模样,琴无暇几乎是下意识地皱起眉,心中升起一股微妙的不悦。
很快顾微也认出了琴无暇,指着他说:“汐音,人在那儿。”
琴无暇起身,示意泣月正在歇息,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而后他放轻脚步,朝着楼上走去,招手让他们跟上。
顾微和柳汐音对视一眼,二人谁也没问话,跟着走了上去。
走到一个房间门口,他敲了敲门,没多久听到房内传来一些响动,紧接着一声痛呼后,似乎有人摔倒在地,还小声地骂了几句什么。
柳汐音立刻听出是虞禾的声音,还以为她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惊鸿剑出三寸,风刃已然劈开门闩,三个人迅速进入房间。
“前辈!”
柳汐音的话尚未说完,便被眼前的一幕堵了回去。
虞禾被谢衡之扶着艰难地起身,两人始终紧贴在一起,她手忙脚乱地调整姿势,去解开两个人编在一起的头发。
一边解一边尴尬地说:“等一下,我们头发缠住了。”
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哪里是缠住了,分明是编了好几根辫子。
大概是这一幕太过荒诞,以至于他们见到虞禾与谢衡之还存活的惊愕都被冲淡了不少。
顾微轻咳一声,贴在柳汐音耳边,悄悄说:“有些趣味,我也给你编几根?”
柳汐音瞪他一眼。
“幼稚。”
“你师娘都喜欢,哪里幼稚了?”
两个人的声音虽小,虞禾却听得一清二楚,一口一个幼稚,像是在说她一样。
她羞恼到脸颊微微泛红,气得想去抽谢衡之两巴掌。
谢衡之就僵站着一动不动,低头看着她将一根又一根的辫子拆开。
她忍不住替自己解释道:“这其实是谢衡之干的,他脑袋坏了,成了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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