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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据猜到刘彻的意图,不是很想照办。可抬头对上刘彻吓死人的眼神,又不敢不办。只能磨磨蹭蹭挪了挪脚步,闭上眼睛,双手成拳,等待“赴死”。
刚站好,果不其然,竹简立刻横扫过来。
啪、啪、啪……
接连好几下,刘据闷哼出声,前头还强忍着,后面见刘彻这架势不太对。
态度不对,力道不对,哪哪都不对,与以往罚他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心里又慌又怕,兼之确实疼得很,到底没忍住嚎叫出声,一边抽泣一边求饶。
“父皇,疼,疼,疼!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好疼。你……你轻点,轻点好不好,我……我快站不住了。父皇!呜呜呜……”
刘彻动作顿住,抬头瞧他一眼,那泪眼汪汪、委屈巴巴的模样好不可怜。
再看他两股颤颤,身形摇晃,握着竹简的手抖了抖,心里突然有些后悔,又怕他不知教训,面上没表现出来,却终是将竹简放下,只板着脸,声色俱厉:“这次便罢了,若敢再犯,朕决不轻饶。”
刘据赶紧点头:“不会了,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见他态度良好,刘彻冷哼一声,终于松口:“出去吧。”
刘据如蒙大赦,捂着屁股遁逃。
因跪了好一会儿,双腿有点酸麻,小屁屁还挨了顿揍,受了伤,走路一瘸一拐的,有些不太自然。但这也不影响他逃离的速度,生怕晚一步又被抓回去打一顿般。
身后刘彻
()瞧在眼里,一时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殿外,卫长霍去病等人候在不远处,面露担忧。
刘据瞧见他们,立时将捂在屁屁上的手收回来,调整姿势,装出无事发生的模样:“阿姐,表哥。()”
霍去病早看在眼里,轻嗤:挨罚了吧?()”
刘据脸色变了变,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我都装没事了,你就不能别问吗。
他目光转向石邑,十分委屈:“明明是两个人一起的,为什么只罚我。”
石邑:???
你什么意思,见不得我好?
石邑怒瞪:“那是因为父皇明察秋毫,知道我是被你拉去的。去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你要去哪,去做什么。
“而且不带侍卫也是你的决定,你做的主。我什么也没做,与我何干。这都要罚我,那才没道理呢。你非得带累我是不是!”
刘据心虚地移开视线:“这么凶作甚,我不过随口问一句。”
石邑怒目再瞪。
刘据讪讪笑了笑,迅速转移话题:“王充耳怎么样了?”
卫长言道:“幸亏你们当时在场,盛谷稍懂几分医理,随身又带着救急之药,当下立刻做了处理,又及时传信回来,侍医赶得快,命暂且保住了,但人还昏迷着,能不能醒来端看他的造化。”
刘据嘶了一声,看来比他想象中要严重。
他蹙眉说起刚刚张汤提到的醉马草之事,歪头轻叹:“这事不简单啊。”
除石邑年幼,性子大大咧咧外,其余人皆是神色一凛:“是不简单。”
但显然刘据的“不简单”与众人似乎并不相同。
刘据纯纯好奇,谁跟王充耳这么大仇,使这种技俩,明显是要弄死他。余者所思倒是非常一致地“阴谋论”,与刘彻不谋而合。
刘据摸着下巴:“我得去瞅瞅。”
众人侧目。
石邑翻了个白眼:“你消停点吧,刚挨了罚还不老实。”
“就是因为挨了罚才更要弄清楚。你想想,我都为此罚跪又挨揍了,不得知道这事是谁搞出来的吗?这可都是拜他所赐,不把他揪出来,那我多亏!”
刘据摸摸小屁屁。
嗷,好痛的。父皇下手贼重。可那是父皇啊。父皇打他,他唯有受着,又不能还回去。但这打总不能白挨,所以只能找罪魁祸首。
该死的幕后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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