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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儿不咬钩,那就换一家当铺,继续钓。”
晏七郎漫不经意地端起茶盅,品一口清茶,“这家待客的茶倒是调制得不错。
小满喝喝看。”
应小满心不在焉地喝了口茶。
她最近烦透了雁二郎。
每天时辰不定,或早或晚,雁二郎总会领一队禁军去七举人巷转一圈,两边隔三差五地总撞上。
她当面质问时,雁二郎若无其事答:“公务在身,巡查街巷。”
七郎和她解释过一回:“他这是欲擒故纵,和你玩兵家战术,意图攻破你的心头防御,令你自乱阵脚。
但你是奉公守法的良民百姓,只要没有把柄落他手里,当面瞧不见般地走过去,他也不能把你如何。”
没有把柄,雁二郎不能主动寻衅是一回事;每天早晚出门,时不时地总在家门口“偶遇”
是另一回事。
如此过了几天,七郎叮嘱应小满把压箱底的象牙扇取来。
今天便拿着扇子,明晃晃找上当铺。
两人对坐喝了两盅茶,估摸时辰差不离,掌柜如果去报信的话,该快把人领来了,应小满把茶盏往茶几上重重一掼:
“掌柜的人呢?叫我们等上这许多时辰,没诚意,不当这家了,我们走。”
小厮苦拦不住,两人蹬蹬蹬下楼梯,应小满接过七彩风车,依旧随风咕噜噜转动着上街去。
穿过一处背阴小巷时,早早等候在巷里的一名素衣布裙少女从榆树干背后转出来,接过应小满手里的风车,戴上斗笠。
身侧一名和七郎同样青色襕袍打扮的郎君,两人并肩从另一头走出巷口。
穿堂风吹得七彩风车转动不休。
乍看上去,两人的背影和留在小巷里的应小满、七郎,居然有八分相似。
前方两人走出背阴小巷,顺着热闹长街两边的铺子边走边看。
还没走出多远,长街尽头突然奔来一队几十名禁军,当先领着队伍迎面追上,几轻骑直接上去逼停前方的一对郎君少女。
禁军步兵往两边散开,雁二郎身穿朱红窄袖武官袍子,骑马悠然分开人群现身。
“我又要说那句话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毫不费功夫。
应小娘子,我还当你沉得住气,始终不动这把象牙扇。
怎么,从污水浊泥的河边陋院改去清静闲适的好街巷安居,小娘子手边终究还是缺钱花了?”
当街动静闹得大。
路过人群纷纷驻足围观。
斗笠掩面的少女掩饰地按住左边衣袖。
街上热风吹过春衫薄袖,隐约显出里头一把长而细的折扇。
被禁军当街拦住,少女始终闭嘴一言不发。
身侧同样以斗笠掩面的年轻郎君开了口,声线沉冷:“她当卖自家的扇子,犯哪条律法了?雁二郎,你身为禁军指挥副使,光天化日滥用兵马,无故拦阻百姓,好没道理。”
“雁二郎”
三字最近在京城可出名得很,周围围观百姓轰然议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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