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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蛋糕的甜腻蔓延到了空气中。
她的眼睛太过干净,带着灼眼的烫。
傅景深喉结忽地一动,轻声反问:“万一,年年有今日呢。”
“你是否还要年年和我说谢?”
季樱心跳停拍,连口中的蛋糕都忘了咽。
是她想的意思吗?或许,对这纸婚约,傅景深也并非迫不得已。
昨夜起的念头,在这一刻,似乎更为明晰了一些。
季樱垂下纤长卷翘的眼睫,沉吟几秒,正要开口,茶室方向传来了声响。
空气中似有若无的微妙似乎突然就被打破。
傅老爷子当先走出,看到厅内坐在一块的二人,有那么一瞬间,想把脚给缩回去。
可惜季天泽脚步紧随其后,他只能心中暗自叹息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午后,两位老爷子去后头的鱼塘钓鱼。
于婉清跟着阿姨去了后山的果园,预备亲自摘些新鲜瓜果带回去。
季天泽却是喊了傅景深一同下棋。
剩下季樱不知做什么,搬了座椅靠在父亲身侧,托腮望着棋盘。
季樱知道,父亲极擅围棋。
饶是大哥,也难在他手中讨回五分胜,轮到自己,在父亲放水的情况下,也只能堪堪稳住三分胜。
季樱看得分明,今天这场棋局,父亲凡出手就是杀招,凌厉至极。
傅景深执白子,相比于父亲的凌厉,则内敛得多。
整整博弈了近一小时,季樱眼见着父亲的表情再不复开始轻松。
一小时三刻,棋局结束,傅景深轻轻放下棋子,坦然道:“是我技艺不精。”
季天泽深深看他一眼,忽地笑了笑:“景深自谦了。”
两人的对话还待继续,突然,旁边的靠椅传来“吱呀”
一声响,二人的目光共同移去。
只见刚刚还托腮看棋的小姑娘,顷刻间就靠进了懒人靠椅间,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粉色旗袍衬得女孩雪肤花貌,定格间,宛如最名贵的美人春睡图。
季天泽够了沙发上的毛毯,轻柔地盖在季樱身上,转头瞥向傅景深,后者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同时端起案上的茶杯润嗓。
“傅老的意思已经带到了。”
季天泽重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轻轻吹散了热气,“为人家长的担心和鼓励,我作为父亲,当然明白。”
傅景深坐直了身子,作倾听状。
“但,”
季天泽忽然直视傅景深眼:“嘤嘤是我们家的掌上明珠,她年纪还小,私心里,我想再留她几年。”
“考虑到你的情况,我为我的私心而感到抱歉。”
说到这里,季天泽语气稍顿,细细观察着面前年轻男人的表情:“情况大致是这样,如果你不能接受,那这纸婚约…”
傅景深手指摩挲着虎口,忽地停顿。
不加思考地:“我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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